有丝刺眼光线透过窗帘间的缝隙钻到了室内,荡起些许暖意,空气中的细小漂浮物在这个蛮横的闯入者下无所遁形,只好慢悠悠再飘走。
她睁开眼后有些茫然地眨了眨,在被窝里躺了好半响才坐起身子。
顶着一头乱发的小姑娘揉着眼睛推开房门,这才发现客厅乱糟糟的不成样子。
带有各种o的口袋满房都是,各式衣物被人胡乱甩在沙发上堆着,甚至有几条腰带跑到了茶几上,安静地停在摆放好的茶具旁。
此情此景异常熟悉。
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温澜无奈地一拍脑门,随后走进了洗漱间。
再出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梳理完毕的小姑娘捆着高高的马尾,盯着如强盗过境后的客厅半响,还是任劳任怨地收拾起来。
长相稚嫩的小姑娘穿着淡粉色的短袖睡衣长裤,暴露在空气的手臂纤细,如腻脂般白皙水嫩,她神色认真的将衣物叠好分类,薄唇安然紧闭,脸颊呈健康的红润,眼下有浅浅乌青。
顾思清打开家门后入眼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那是披肩。”
眼看着温澜将一条砖红色条状物放到明显的围巾堆里,她关上门,出口提醒道,丝毫不觉得自己该有什么羞愧之意。
听到动静的小姑娘转过头,闻言,不满地鼓起嘴吐气,嘴里发出绵长的一声“噗”。
迎着好友怨念目光,女人淡然地换好鞋,走过去帮忙收拾东西。
“早上走得急了,没来得及收。”
她说着,神色淡淡,语气平常得毫无心虚感。
温澜二话不说直接停了手里的动作,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脸严肃“您自个儿慢慢来吧。”
顾思清,94年生,为人清冷,相貌艳丽,身份为最近突然火起来的业余民谣歌手。
据说本人是南山顾家小女,继承了祖传经济头脑,于自家公司就职,同时兼职某高等学府心理学硕士,心思细腻,世人常评与之相处非常舒心,家有一友,似妹养着,供为祖宗。
实际却是个严重双标自称强迫症实为重度拖延症的幼稚鬼。
温澜埋头扒饭,暗自诽谤着。
而被她嘀咕的对象此刻正安静地往嘴里塞饭,另一只手在手机上又划又点,手指灵活,好不自在。
“吃饭不准玩儿手机。”小姑娘越想越气,视线飘移到开饭前被人勒令着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回过神来就开口警告,自认为凶狠地瞪着对面的女人。
却没想到这人却只是施施然瞥了她一眼,便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我是大人了。”她盯着手机,咽下嚼碎的食物,漫不经心道,“你才脱离未成年人保护法多久。”
又一次被拿年龄说事,温澜从女人的态度中感到了深深的不屑和敷衍,登时就躁了“是啊是啊,你可是早已踏入复杂的大人社会的人啊不准玩儿。”
“乖,”顾思清习惯似的开口顺毛,“我这是工作。”
她关掉编辑完毕的文档,又点开了另一个a,准备修改刚存下来的名单。
“我也是工作啊,”小姑娘不服气地嘟囔着,开启了蛮不讲理模式,“我的职业就是追星嘛你这是看不起有梦想的人”
顾思清
温澜的控诉仍旧在继续,颇有些胡搅蛮缠的意味,女人保持着在沉默中富有的态度,心中有无数个想教育自家孩子如何做人的念头,却都被满耳的呱噪给打破,没有再尝试开口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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