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交给乳娘,闻言倒是难得驳了她一句,“才生出来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她已然算得清秀了。”
“分明宴儿那会儿你还同我一起说丑。”苏凝绿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才踏进屋的皇太子明宴“”
明宴虽然知道你俩总嫌弃我,但是能不能别在我跟前说
“她出生的时候,才见晨光熹微,”谢淮瞧了瞧窗外天色,同她说,“便叫熹微罢。”
“谢熹微,熹微,”苏凝绿瞧着那皱巴巴的女婴,也笑了起来,“好名字。”她冲着那头的明宴招了招手,“宴儿过来,瞧一瞧妹妹。”
明宴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照着奶娘吩咐,叫她软软的脖颈倚在自个儿的手臂上,他是个沉稳的孩子,如今瞧见了妹妹,却难得满脸惊讶,说,“阿娘,妹妹怎么这么丑”
苏凝绿十分认真地附和他,“我就说嘛。”
谢淮轻轻地瞥了一眼明宴,淡道“你生出来的时候,可比你妹妹丑得多。”
明宴见到母亲站在自个儿这头,便努力地为自己辩解说,“那,娘还说我生得像您呢”
谢太傅彬彬有礼地将双手搭在身前,好整以暇地瞧着自己身量圆润的儿子,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番,十分惋惜地告诉他,“你娘安慰你的。”
明宴“”
小公主谢熹微从出生开始,就给亲哥带了无穷无尽的压力。
比如说上一刻,明宴还在被垂头搭脑地训斥,结果下一刻刚刚会走路的熹微摇摇摆摆地走进来,一把抱住了谢淮的腿,明宴就欣赏到了自家亲爹的转身变脸技能。
再比如同样是三岁启蒙,明宴被气得离宫出走,熹微则是被抱在腿上一个一个地教认字,别说打手板子挨骂了,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连苏凝绿都看不下去了,忧心忡忡地同他说,“熹微瞧着就是个魔头性子,她要上房揭瓦你还巴不得给她递梯子,这样下去,她把天捅破个窟窿你只怕还要去给她炼石补天。”
谢淮拥她在怀里,原本正漫不经心地看着折子,闻言只道“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我瞧着倒是同你幼时像。”
的确是像极了。小公主不仅容貌肖似苏凝绿,连平日行走坐卧,都仿佛是苏凝绿的缩小版,谢淮纵然有时想要责罚,瞧见她那同她娘如出一辙的茶色眸子,便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五岁前的模样我没怎么瞧过,”谢淮说着,觉得有趣,拥着怀里的她,只说,“想来,同熹微当是一般无二。”
苏凝绿挑了挑眉,扯了一把他的领口,眯着眼说,“这样说来,你是疼她些咯”
他哑然,丢了书又把她抱回来,只说,“你同你三岁的女儿吃醋”
她撇了撇嘴。
分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可她眉眼间却还有少女的娇憨明媚,只是笑吟吟瞥他一眼,便清艳绝伦,只说,“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只她太没规矩,还是要拘一拘的,你待明宴冷淡,却又待她宠溺,两兄妹间平日就喜欢拌嘴吵架,这样下去可不行。”
谢淮哑然说,“这话你怎么不反过来问问自己昨儿我要同朝臣议事,一转身,你就把熹微吓哭了,骗她她是从垃圾堆捡回来的”
苏凝绿不料他竟然知道自己干的事儿,便迟疑道“那你怎么哄的”
“她说只有哥哥是你亲生的,闹着要离家出走,叫我同她一道去。”谢淮叹口气,“我只能扯谎替你圆上,说明宴也是捡来的,两人是隔壁坑。”
“”
两人良心发现,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偏心太明显,等熹微五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