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嘉树的想象中, 他应该悠悠然地靠在床边等边上的人转醒, 等人醒了, 他再十分狂霸酷拽地勾唇一笑, 把人搂进怀里安抚
然而现实为他演奏了一曲梦碎的声音。
此刻谢嘉树身边确实躺着个他垂涎已久的美人,美人昨天夜里也和他胡闹了一通, 但具体的情形却和他的想象几乎相反。
谢嘉树费劲地将手撑在床上把自己支起来, 夏思齐似乎是感觉到边上的动静了, 虽仍闭着眼, 手却无意识地伸了出去, 看样子是想把擅自坐起身的谢嘉树再揽回去。
谢嘉树赶紧侧了侧身子, 结果动得太急, 牵动了后头, 疼得发出“嘶”的一声。
他瞥向夏思齐, 夏思齐伸出来的手臂上覆着一层恰到好处的肌肉, 平时被西装包裹着完全看不出来。这手也很有力气,昨晚谢嘉树疼清醒了想挣开,被按着根本逃不掉, 最后他都哭着求饶了,夏思齐还不肯放过他。
妈的,他自打小学五年级之后就没有哭过
谢嘉树越想越恼火,这什么人啊,长得一副惑人的小白花模样,其实是个驴。
他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生气的点不太对,他应该气的是为什么同为aha,他竟然让这个驴东西给日了。
妈的。
空气中还残留着两人打了一晚上架的信息素气味,这会儿这两种气味微妙地融合在一起了本来他们俩的信息素类型就有点像,都是酒,只不过夏思齐的味道闻起来更烈些,而谢嘉树的则像某种度数低点的果子酒。
两种气味刚碰在一起时还相互抵触,后来混在一起了,闻着竟也没什么怪异。
只是谢嘉树一闻到这个味,就想起昨晚自己的惨状。
他低低骂了一声,蹑手蹑脚地起来,想去浴室冲个澡又怕把夏思齐吵醒,要把人吵醒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于是他忍着不适,把地上团成一团的衣服抖开,重新穿到身上,一瘸一拐地挪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拧开门把手。
在走出门之前,谢嘉树又回头看了一眼夏思齐。
夏思齐还在梦境畅游,谢嘉树心头火又冒起。虽然他本就想趁夏思齐睡着时偷偷溜走,可真看到这人睡这么香,他又忍不住想凭什么。
真想揍他一顿。谢嘉树心想。
可是杵在门口盯着夏思齐的脸看了一会儿,谢嘉树又想,如果往这人脸上来一拳,给他留下点淤青,无异于在美术馆里对展出的名画肆意涂鸦,是对艺术品的不敬重。
谢嘉树只好把那点愤怒又咽了回去。
这是朋友夜店里备用的房间,夜店做的是夜晚的营生,他现在出来已经日上三竿,该下班的该休息的都各自去干各自的事了,外头空荡荡的,没人看见他现在丢脸的样子。
他从安全通道出去,在大马路上拦了辆车回家。
回到家艰难地给自己清理完,随便吃了点东西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门铃被按响。
谢嘉树从好梦中被惊扰,下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从大白天睡到晚上,自然没开灯,屋里暗沉沉的,他一个没注意,被之前随手丢在地上的东西绊了一跤,再起来时本就像被卡车碾过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于是连带着他对来按门铃的人也有了先入为主的怨言,他开了灯,再打开门,看见夏思齐那张脸,心里的不爽达到了巅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