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我拍拍他环在我腰间的手,示意他放开我。
乔鲁诺像只初生小兽般充满依恋地蹭我的脖颈,贴在我身后的躯体正散发出蓬勃的生命力,加速的心跳正将汩汩的血流和澎湃的精神能量泵往他的四肢百骸,以至于体温和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我的侧颈被他的黑发搔得有些发痒,不适地动了动脖子,在他单薄的怀抱里转了个身。
在我的视野中,乔鲁诺周身都涌动着金色的精神能量,像跃动的火焰般舔舐着他的身体,耀眼夺目的焰光和那不勒斯下午炽红的阳光在他稚气尚存的脸上交织,将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变成了金色。
在他的发顶有一圈高光,乍看像是天使的光环,混血的少年不安地颤抖着睫毛,以湿润的碧色眼眸看向我。
“你觉醒了吗,乔鲁诺”我暂时被异常波动的精神能量所吸引,决定之后再追究称呼的问题。
乔鲁诺迟疑了一下,谨慎地回复我“还没有完全觉醒,但我已经能意识到替身能力了我现在就可以演示。”
乔鲁诺松开手来到布加拉提面前,把维托里奥的断臂从他的手里拿过来。
“刚才打扰了你们的谈话,我很抱歉,不过我想现在更重要的是追到这个人吧”
乔鲁诺晃了晃这条伤痕累累的手臂,断面已经不再流血了,森白的骨茬和淡黄疏松的脂肪都被染成了红色,氧化的血液正在向黑褐色转变,他却泰然自若地握着这块可怖的残肢,就像拿着学校的教具一样稀松平常。
布加拉提点头道“没错,手臂的主人维托里奥跳海逃生了,你有能够追踪到他的方法”
乔鲁诺用双手托着断臂,一边发动能力一边解说,随着一阵金光闪过,被光芒包裹住的肢体就奇迹般地变成了一只白鸽,窝在他的手心里用红色的鸟喙梳理羽毛。
“这只鸽子会自发地寻找它的主人,近岸浪很慢,以鸽子的飞行速度很快就能追上维托里奥。”
乔鲁诺说罢用手托起白鸽,它扑动翅膀起飞,在半空中盘旋几圈后就找准了方向,沿着直线飞向海浪的上空。
“我去追”
加丘自告奋勇,踩着冰刀跃进海里,冰面在他入海前就已经攀附上了涌动的海浪,使它们的起伏定格在一瞬间。
布加拉提又派了人手从港口海岸和海上跟过去,以防安洁莉卡再度袭击落单的加丘。
我则是带着乔鲁诺到了离港口较远的地方,靠在近海的栏杆处问他为什么要叫自己母亲。
“在车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乔鲁诺坦然地讲述了自己的梦境,“我梦到您和父亲抚养我长大,就像是正常的一家三口那样原本前半段是个美梦,但是我意识到了梦境的不合理之处,从中挣脱了出来,不过又被副驾驶的那个少年打晕了。”
“所以我再次醒来看到您的时候,下意识地把您当成了可以依赖可以撒娇的母亲,”乔鲁诺站在我面前说道,“看来我似乎对您造成了一些困扰,需要我去和他们解释清楚吗”
“不止是这样吧”我背对大海靠着栏杆,从包里取出烟盒用指尖轻叩盒底弹出一根香烟,咬住滤嘴把整支香烟抽出来,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乔鲁诺没有作声,上前一步为我点烟。
刚点燃的香烟还没有充分燃烧,我吐出第一口烟,咬着滤嘴深吸一口让烟雾在口腔里聚集停顿,没有过肺,经过几秒后再徐徐呼出。
“想进黑帮,嗯”我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斜睨着他,轻笑道,“这算是给自己铺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