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散落。
她手指骤然一僵, 呼吸也跟着微微滞住。
“明梨。”
又是一声, 隔着门, 低沉清晰。
即便看不见,明梨依然能清楚地想象此刻陆砚的神情。
还能是什么呢
清冷肃穆, 淡漠毫无波澜。
对谁都是如此。
明梨唇瓣一点点地抿了起来,原地站了几秒后,羞恼情绪后知后觉涌出, 指甲用力掐入掌心印出痕迹, 她走到了衣帽间。
裙子扔在地上她是不会再捡起来穿了。
手指漫不经心划过一条条睡裙, 本想随便拿一条, 不知怎的, 指尖最后一顿,落在了最里面那件布料名贵舒适的睡袍上。
陆砚的。
那晚他将这件睡袍让她穿上,而她混混沌沌夹杂着羞恼没有拒绝,翌日她回到收拾好的自己的卧室,忘了脱下睡袍, 一块儿带了上来。
之后因为想起了发烧昏睡时向他撒娇的记忆, 她羞恼极了开始躲着他, 更忘了还他。
明梨抿唇。
指腹不受控地轻轻划过,睡袍上属于自己的温度已不再,明明早就洗过,留下的应该也只是衣物香氛味,然而不知为何, 她竟觉得闻到了属于陆砚的气息。
很淡,但却不容忽视。
像是要刻在她的心尖处。
睡袍旁,是那晚她穿的黑色吊带睡裙,属于个人的私密衣物好似若有似无地触碰着,竟是徒生出一种男女之间隐隐绰绰的暧昧。
恍惚之际,那晚星星点点的片段悄然涌了出来。
他公主抱抱她去卫生间,他问她疼不疼
恍惚有份温柔错觉。
念头冒出的瞬间,好似电流突然蹿过,指尖倏地一颤,明梨急急收回了手指。
她愈发恼羞。
可不就是错觉么
陆砚怎么可能对她温柔,那么一个不近女色生性薄凉的人。
他连连她不小心碰了他那儿都没有反应。
贝齿咬住唇,呼吸稍显急促,明梨手指不由攥住了身旁一件衣服,紧紧地死死地发泄般攥着。
睡袍仍挂在那里。
没有一丝褶皱,挺括有质感,如它的主人陆砚一般,然而明梨只觉好碍眼,好讨人厌。
冲动地想拽下来破坏那份矜贵,撕破所有的冷淡
指尖再触碰
最终明梨猛地转身,精致脸蛋气鼓鼓地微沉着离开衣帽间去了浴室。
舒服地洗澡,吹头发,护肤
结束已是一个多小时后。
烟粉色浴袍略显松垮,和冷白肌肤完美融合白得愈发晃眼,明梨慢吞吞地收起瓶瓶罐罐,看着镜中自己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难过心情终觉缓解了不少。
她打算去阳台外的贵妃榻上躺一会儿看看星星。
起身,她后知后觉发现手机不在身边。
明梨动作一顿。
手机
她想起来了,在酒吧时窈窈把手机和包包都塞给了陆砚,之后上车陆砚似乎放在了后座。
明梨咬唇。
郁闷纠结片刻,她决定去把手机拿上来。
柔弱无骨的手搭上门把,转动。
门开。
黑色皮鞋率先映入眼帘,往上是同色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装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再往上似泛着冷意的深色皮带
明梨抬脸。
两人目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