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用猜了,必定是冯二无疑。
那他怎么没进来,也不在外喊叫只单单放下了吃食对于冯闵一反常态,楚浅颜颇有几分奇怪。
但冯闵此人行事一向让人难以捉摸,便也没想那么多。
她闻着食物散发出的诱人香味,叫来了绿荷,分着吃。
其实现在不管她吃的是什么,皆是甘之如饴。
今晚发生的一切,犹如蜜饯般在她身体里化开。虽然现在手上还残留着那丝丝冰冷之感,心却被温暖包裹着。
仿佛在心的旁边放上了小软垫儿,随时想靠着,就能靠一靠。
楚三姑娘今日中午吃的不少,现在也不怎么饿,只吃了几口就再咽不下了。
但她想了想前几日看到的连粗食都吃不饱的村民,觉得把这么好的吃食倒了很有罪恶感。
于是抱着绝不浪费的宗旨,硬逼着绿荷给吃完了。
而且一直盯着这个丫头,绝不能剩丁点。顺便把自己读的诗词书文都记了起来,在这期间和绿荷讲了讲。
什么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为艰。什么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绿荷听了都觉得若是不把这些东西吃完,自己会很难过的。
真昱回去的路上,天已经全黑了,伴着夜色清风没来由的觉得很轻快。
直到进院儿,看见冯闵搭着个脚坐在屋里的软塌上,脸上的笑才又消失了。
“怎么想着到这来。”说话间真昱已经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好。
明明屋里只有两个人,却坐得离很远,一如这些年来他们的关系。
冯闵看真昱来了,也不起身,脸上的笑更是多添上了些不屑。
“这些天我天天晚上都来,大国师不知道”
真昱当然知道,别说只是三清观的事,就是当今朝堂每日发生的事也鲜有他不知晓的。
不过就是不知道讲什么,便随意问了句,他少与人寒暄现在能问出这话已经是不容易。
这两兄弟相差五了岁,成长起来的环境也完全不同。
真昱是冯肃忠的长子,他刚出生时冯阁老还是个外放的官员,因此很有时间管教儿子。
孩子才刚说话利索些,就被冯肃忠提溜着教诗文,刚能走稳了,就请了先生启蒙。
母亲罗氏看不得自己孩子这么受苦,没少落泪。小真昱什么都不懂,看着娘这么难过,竟然就说
“既然娘伤心,那这个书不读也罢。”气的冯肃忠当场一顿好打。
罗氏又是抱着孩子哭,老冯直摇头,骂她慈母多败儿。
是以真昱刚七岁就分了院儿,自己单独住着。
别的孩子这个时候都在父母身前撒娇,他小小的一个人已经知道什么该说该做什么不该。
生完真昱后罗氏又怀过一胎,但倒了也没保住,后来才有了冯闵。
说什么她也不让这个孩子离开自己身边,加上冯肃忠又已经回京任职,便就随她去了。
小时候冯闵也去找自己大哥玩,可是每次都说不上两句话。
有时候他故意惹些祸想让哥哥注意自己,但都没用。不管他怎么闹腾,小真昱不怪他也很少理他。
久而久之,本来是最近的血亲却疏远起来。
以至于两人都大了,相处起来都别扭。
有时候真昱想找这个弟弟说两句,都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