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笙州时, 明云见处理云家的事物, 古谦也顺着明云见的意, 慢慢将一些店铺里的账本交给祝照打理。故而白日明云见去码头看船, 茶库点仓时, 祝照还有事可以忙, 白日里抽不得空闲去想他。
等明云见忙完一阵子之后, 便带着祝照在笙州有名的茶楼里吃了点儿当地特色的海鲜, 全都是原汁原味清蒸较多。这里的口味适合明云见, 他本就不喜欢吃过甜或者过咸的东西, 但祝照觉得味道也只能算作一般, 不过见明云见兴致勃勃的, 她也就微笑附和了几句不错。
除了带祝照吃东西,明云见还特地选了一艘船只带祝照出海,倒是没去什么远的地方玩儿,只是在附近的一座小岛上过了一夜,看了海上的日落与日出,第二日再乘船回来。
不知是不是祝照这几日陪着明云见吃笙州海鲜不太合胃口的原因,清闲过后回到云府,祝照便开始没什么食欲了。
起先还好,只是吃的东西少了点儿, 也可能是入了冬,天气渐凉,放在桌上的饭菜吃到一半便没了温度,又或者是迟来的水土不服,祝照一日三餐成了两餐,晚间大多只吃一点儿蜜饯糕点,其他的都不吃了。
只是又过了几天,她的胃口更差了些,味觉似乎也提升了不少,饭菜里的油味儿稍重了一点便得干呕。
前几次祝照呕时,明云见不在身边,两个丫鬟很担心,但祝照也没觉得身体又何不舒服的地方,倒是热乎乎的汤喝了不少,她觉得自己恐怕就是口味变了加上水土不服,便没让她们告诉明云见。
后来有一次,府里的厨子做了祝照爱吃的鸡蛋羹,只是放得凉了点儿,祝照闻着上头麻油的味道便捂着嘴小跑着出去要吐,明云见正坐在桌上,见状愣了愣,连忙起身过去扶着她问“怎么了”
祝照呕了几次什么也没吐出来,于是摇头道“没什么,前段时日便这样了,吃东西总是不合胃口,怕是那些鱼虾吃多了。”
明云见微微皱眉“你若不喜欢吃,便不用硬陪着我吃,当时吃得不多,回府又食不下咽。这天已经冷下来了,人家都是吃饭长肉的时候,我见你似乎清减了些,还是找个大夫过来瞧瞧。”
祝照本想说不用。
毕竟林大夫临走前留了不少药在这儿,才吃完呢,这回又看大夫,祝照怕自己嘴里总是苦涩的,她不喜欢。
笙州又没有糖葫芦,只有一些易保存,能从外地买来的蜜饯干果,再吃药,恐怕连蜜饯干果都不能抵消她口中的苦味儿了。
不过祝照并未坚持,因为明云见瞧着当真很担心她的身体状况,祝照也就只能点头,只是附加了一句“若是真的只是胃口不好,你便别让大夫给我配药喝了,这东西我从小喝到大,没有一次是真正断了的,真的喝够了。”
“是药三分毒,对你身体无益的,咱们便不喝。”明云见应了她。
牵着祝照的手回到餐桌边,桌上的饭菜已经半凉了,别说是祝照,就连明云见也没什么胃口,便干脆让人撤下,随后吩咐厨房煮一点儿热粥来,他与祝照喝点儿粥。
晚间喝完粥,祝照躺在明云见的怀里听着屋外的风声,因为笙州毕竟靠海,虽说天气没京都那么冷,但风声却很大。祝照将脸埋在明云见的怀中,困意不深,手上一直抓着明云见的腰带把玩,细细地摸着他腰带上的纹路。
祝照安静,不吵不闹也不动,但就是让明云见知道,她没睡着。
屋外的风声还在,祝照的手也没歇下,最终明云见无奈,叹了口气道“夜已深了。”
祝照这才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