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咬着牙,恶狠狠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对面一张巨大的狗脸,魏无羡又使劲把自己往椅子里塞了塞,诚恳的对江澄道“我真的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
然而魏无羡的诚恳并没有打动盛怒的江澄,江澄磨了磨牙,“你还真是不知悔改。”
这二人当年一起长大的时候,一个嘴毒,一个吃不得亏,经常一言不合就相互嘲讽,好像是多年的仇家一样,魏无羡一时不注意,反唇相讥的话就已经说出了口。“你才是毫无长进”
魏无羡这话更是让江澄气的几乎面目狰狞,“好,那倒是看看,究竟毫无长进的人是谁”
话音一落,他一拍桌子,那只蹲在魏无羡面前一动不动的黑鬃灵犬突然站起身来向着魏无羡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同处一室已经让魏无羡浑身冷汗,眼看着这条半人多高、獠牙外露、尖耳利目的恶犬瞬间近在咫尺,耳边都是它低低的咆哮,他从脚底到头顶都阵阵发麻。幼时流浪的许多事他都已记不清楚,唯一记得的,便是被一路追赶的恐慌、犬齿利爪刺入肉里的钻心疼痛。那时根埋在心底的畏惧,无论如何也无法克服、无法淡化。
忽然,江澄侧目道“你刚才在叫谁”
江澄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魏无羡,手腕上的紫电电光四起,昭示着其主人此刻翻涌的怒火。
“你还敢在我面前提她也对,你这个夷陵老祖向来不懂避讳,不管那蓝三姑娘究竟是正道还是邪道,你倒是一如既往一以贯之啊”
江澄扭过头去不再看魏无羡,冷哼了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亏你还记着她,可是人家倒是和含光君恩恩爱爱好不快活”
“那蓝阮和蓝忘机已经双宿双栖了,竟然还不忘护着你,倒也是稀奇。不过也不一定是在护着你,说不得是和救了你的人进行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地下交易。”
这话也不知道是替魏无羡打抱不平,还是单纯的看蓝阮不过眼,总之那股子怨气都快能将屋顶掀翻了。
江澄言语刻毒,几乎句句意有所指,不管是蓝阮,蓝忘机还是魏无羡,三个人一个也没有逃过。
魏无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愤怒的阻止道“江澄,你注意言辞”
“我从来不注意这些,难道你忘了吗”
魏无羡嘲讽道“那倒也是”
江澄冷哼一声道“你还有脸让我注意言辞那日在大梵山上,你对金凌,有没有注意言辞”
魏无羡听到这句话,表情立刻僵在了脸上。
江澄反将一军,堵住了魏无羡的嘴,又继续攻城略地,接着道“有娘生没娘养,你骂的好,你真会骂金凌今天这样被人戳脊梁骨,都是拜你所赐你老人家贵人多忘事,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忘了自己发过的誓,可是你不要忘了,他的父亲是因谁而死,他的母亲有时因谁下落不明的”
魏无羡猛地抬头吼道“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什么只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因为事实如此,他的父母确实是因他一死一失踪,那句“有娘生没娘养”也确实是出自他口。即便是想说,他只是没有认出那是金凌,如果他知道那是金凌的话,他如何会说出那样诛心的话来
可是那些话又有什么意义,一切都无法挽回。无论是死去的金子轩,多年下落不明的江厌离,还是他在金凌心上戳下的伤疤,都没有机会倒回去让他挽回了。
“说不出来了没关系,你可以和我回莲花坞,跪在我母亲的面前慢慢说。”
“谁不想回莲花坞啊,我做梦都想回莲花坞。”
可是不是现在的莲花坞,不是这个面目全非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