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情绪的她太阳穴疼得厉害, 不得不把车停在花圃附近。
她没有去看现在的时间, 只知道大约是不早了, 天色如同被墨染过一般。这样也好, 没有人会看到她在这里, 没有人看到她眼角的泪痕。
她还是没有忍住眼泪, 这对三十岁的人来说,似乎是不该再出现的情绪宣泄方式。
花圃前面有供业主歇脚的长椅,秋风将地面的落叶卷走, 秦霂拢了拢外套,吸了一下鼻子往长椅上坐。
这里距离夏星沉家远了一些,等她缓过来就会立刻离开。
秦霂看着自己刚才过来的方向,恍然想起她们的初识。
第一次见到夏星沉,她被乍然惊艳, 她万万想不到夏星沉会回应她的赞许, 还向她伸出了手。
那时的受宠若惊,秦霂至今记得。
她以为自己的那一二句惊艳之下的感慨,不过是夏星沉生命中既常见又毫不起眼的字句。
你很漂亮。
想起这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话, 秦霂忍不住从喉间挤出一声笑, 眼眶鼓胀得难受。
她在今天之前从没有真正感觉到夏星沉的冷漠, 纵然她见过无数次夏星沉冷着脸的模样,更从未感受过夏星沉露出寻常生活中的情绪状态。
夏星沉就像一块永远都不会融化的冰。
人们想要欣赏晶莹剔透的冰块,却总是会被散发出来的寒气逼退。秦霂在这块冰身边待了这么久, 她跟别人不一样,没有被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隔绝在外。
她为此而沾沾自喜,想要更进一步,想要融化这块冰。
秦霂再度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声音开始轻颤。
是她在妄想,妄想着走完九十九步,就能得到夏星沉想要向她走出最后一步。
结束了,不管是她们伪装的那段关系,还是真实的关系。
往后,她又要一个人了。
秦霂闭着眼睛仰起头,深深地呼吸,任凉风将她的泪痕吹干。
她耳边忽然有了一声轻响,说不清是什么声音,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身边。
她眨了眨眼,低头去看,一下子就愣了。
长椅的另一头窝着一只毛色黑白相间的团子,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在路灯下亮极了,眼睛外那一撇浓墨色仿佛熬了无数个夜晚才能够形成。
秦霂下意识地就要脱口而出一句“熊猫”,可是下一秒她就被这个想法给逗笑了。
熊猫可是国宝,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估计是哪家养了宠物狗的人,把小狗的毛修剪成了熊猫的外形,然后又染了色。
“你是从哪里跑来的”秦霂轻声地问,刚开口就感觉到自己声音的沙哑,她捂住口鼻轻咳了两声。
谁知道那胖嘟嘟的毛团子伸出软软的爪子,拍了拍她抬起的手肘。
“嗯”
秦霂不解,把手放下去以后,那爪子就直接要凑到她的脸上去。
“你是想帮我擦眼泪么”秦霂忍俊不禁地握住那只小小的爪子,刚才的伤感因为眼前这只小东西而暂时被驱散了些。
那胖嘟嘟的毛团非但不在她身边乱动,反而乖巧地让她握住了爪子,然后把身子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贴,柔软的毛扫在她手背上格外舒服。
秦霂本来担心这小狗会不会调皮地刚从哪里窜出来,身上脏得很。结果她仔细一看,半点污渍都没有,干净得像是主人家刚给它洗过澡。
“你是哪家的小狗”秦霂温柔地用另一只手抚着它的头,声音低哑柔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