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絮这才悠悠转醒, 看了眼地上两个跪到神情麻木的官员, 甩袖, 冷哼了声“二位不愧是谢家的两条好狗啊,还真是一个字也不肯说。”
两个跪了个把时辰的人,此刻身躯微晃了下, 虚弱的抬了下眸,最后“呜”了声,再也没动静了。
“来人, 扔回去”
侍卫解了两人的绳子, 最后拿掉塞着二人嘴巴的布团, 又扔回大牢。
夏任听到里头突然又传出庄絮的声音, 立马打起精神, 可依旧没听到他两同僚声音,心下正困惑, 审讯室大门打开,夏任只见庄絮怒气冲冲的从里头走出,赶忙行礼“臣恭送皇上。”
夏任目送着庄絮离开,眉头紧皱,全程审问几乎没声音,却在最后斥责他们二人,怎么听都像是在故意告诉他, 他们二人什么也没说。
他心下生疑的重新踏回牢房,眼眸微眯“皇上都问你们什么了”
里头两人揉了揉膝盖,跪了一上午,他们两个文弱文官早就大脑发懵,压根没听出夏任语气中带着的怀疑,只是一个劲的诉苦水。
“夏大人,皇上简直脑子进水”
夏任眉头皱得更紧“嗯”
“他一边问我们谢丞相的把柄,一边又堵住我们的嘴不让我们说话,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进水”朱文再也憋不住,一上午受的委屈一股劲的嚎了出来。
堵住嘴巴来回话,亏他可以想的出来
简直憋死他了
外头,安付见离刑部大牢已远,才忧心道“皇上,夏任跟他们共事多年,一旦他们说他们全程被塞住嘴,一个字也未说,您的计划不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安付怎么看都觉得这事漏洞百出,他们只要一块一分析,就能发现皇上在玩分裂。
庄絮停了停,抬头望了下高挂太阳,略微无奈“一个刑部尚书,多年来处理过的各种案件还能少”
安付愁着“那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庄絮笑了笑“夏任这种见过的案子多如牛毛,还心思缜密的人,不把事情想复杂就怪了。”
就是不知道会复杂到什么地步。
大牢昏暗,夏任闻言嘴角一抽,他们两个当他脑子进水他特地来找谢丞相把柄,就是为了推翻谢家百年根基,现在皇上好不容易抓了他们两个,却不是来问他们的,而是来耍他们两玩的
夏任火气就要上来,可转念一想,他们就算要糊弄他,也不至于用这么蹩脚的借口来糊弄,他一眼就能戳破他们两在说谎,他们两个不至于这么蠢,这样还不如直接跟他说他们没出卖相爷更容易让他相信他们的清白。
所以,他们说的没准是真的。
夏任正要信他们,忽然又想到“裴易”那种能将梁王坑到快灭,又让相爷卧病在床的人,会想不到他能觉得这理由蹩脚
一但他觉得这漏洞百出的理由站不住脚,那他就会信他们,他一信,他们两个很可能就能安全上朝作证,指认相爷。
夏任一双眼眸正要阴森森的望向昔日同僚,头突然痛了下,脑中又浮现一可能,万一这是计中计中计呢
裴易没准想到他能想到这一层,万一他本意是想分裂他们呢
牢里蹲着的两人揉完膝盖一抬头,就发现昔日心思缜密的夏任夏大人,今日仿佛面部抽搐般,一会一个表情。
“夏大人”郑杨小心翼翼的喊了喊。
夏任吓了一跳,脑子里已经算到计中计中计中计,他一打岔,他彻底忘了自己分析到哪,整张脸阴沉沉的。
“做什么”
郑杨被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