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真儿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胜利,她侧对着他,肩膀轻靠在暗金色的墙面上,手里端着杯酒,她看起来心情很好,正语笑嫣然跟身边的女性好友聊天。
四周是这般喧嚣,轰隆的音乐声中掺杂着各种意味不明的尖叫声以及鬼哭狼嚎声,直刺进耳道里,聒得人脑壳子里的脑浆子直晃荡。
相遇是如此突然,竟令胜利有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时不时就会有视线从四面八方传来,汇聚在胜利身上。
他没有戴口罩,也没有做任何遮掩,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却在此时忘了自己有多受人瞩目。
龙哥知道金真儿也在这儿吗他应该不知道吧。
要不要告诉他不对,好像没必要啊
要走过去打招呼吗该说什么啊
还是直接走人更好这样会不会特别不合适
胜利似是下定了决心,往金真儿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又忽地顿住,猛然退了回来,双手撑在楼梯扶手上,内心疯狂刷屏纠结。
叹了一声,就在他准备走人的时候,金真儿微扬起头饮尽杯中残余的酒,她笑着跟好友说了句话,打算去续杯酒再换个地方接着聊,刚一转身,抬眼就和不远处楼梯旁的胜利对上视线。
四目相对,周围有一瞬间变得寂静。
沉默,是今晚的octan cb。
冷不丁被发现了,胜利莫名浑身一颤,下意识就想跑,以此来避开此刻略显尴尬的局面。
却又不知怎地迈不开腿,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
金真儿回到韩国已经有段时间了,大概不到两个星期。
查尔斯在美国还有工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飞回首尔。
刚回来就开始忙各种繁文琐事,家里的事和工作上的事。
直到把一切都安顿好,她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和朋友们来夜店玩。
却没想到会遇见故人,还是曾经和她关系不错的胜利。
金真儿一怔,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握着酒杯的手缓缓下垂。
明明已经答应了查尔斯的求婚,金真儿却迟迟没有告诉家人,她想再等等,等过段时间他回国,到了那时他们再一起面对父母,这样更加慎重,更加有心,也更有诚意。
她接任了舞蹈老师这一工作,在母校善花艺术高中任职。
孩子们特别可爱,刚开始那几天见到新老师很害羞,渐渐地就开始用软乎乎的嗓音喊她“真儿老师”,到了节日会集体给她准备惊喜礼物,校园里到处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金真儿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也很满足,经常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青春时期。
决定回国的那天,金真儿脑海中想起的不是常年定居在首尔的父母,不是已经定下的老师这份工作,也不是现如今觉得曾经那段有些不堪的过往,更不是她和权志龙对彼此造成的伤害。
而是以前那个幼稚、任性的自己。
没错,大学毕业后愈发成熟的金真儿是真认为年少时期的自己特别幼稚,任性,不懂事。
每每想起曾经做过的种种事,她甚至觉得自己以前有点可笑。
时光长河将每个人心底刻着往事的生命石头磨得光滑透亮,再度刻上新的故事,或浅薄或深刻的记忆也随之变得越来越淡。
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拒绝他呢
金真儿有点想不起来了,她有时候会这样在心里问自己,随着时间流逝,经历的人间是非越来越多,成熟后的她开始对自己往年稚嫩时做出的行为感到丝丝迷惑。
大概是不耐烦了吧
想到这里,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