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能够统一七国,国力自然是不用说的,咸阳比之数年前,更为的繁华,白日里人群熙熙攘攘,人们脸上是极为简单的笑。
不过
玖卿抿了抿唇角,握紧了沉玉,身形轻盈的跃起,向着咸阳宫而去。
这一路走来,流离失所,骨瘦如柴的人,比比皆是。
盛世清平啊,嬴政却是做到了,却没有能够蔓延到苍苍众生。
咸阳宫的守卫很是严密,玖卿收敛了一身的气息,还很是谨慎的用了阵法,直接到了嬴政的书房。
灯火明亮,一身玄色冕服的帝王跪坐在桌案前,手执狼毫,入鬓的剑眉紧紧的皱着,严肃的视线一一扫过竹简之上的内容,并写下决断。
在那一瞬间,玖卿似乎见到了万丈山河。
换去了一身白衣的嬴政,一身的帝王冕服将其衬的愈发巍巍然不可侵犯,就算是他什么都不说,只安静的跪坐在那里,都是泛着逼人的气势。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去,嬴政批阅过一卷一卷的奏折,有宫人前来收拾过,嬴政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
整个咸阳宫都是安静的,唯有嬴政手中狼毫笔尖划过竹刻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极为的清晰。
过了许久,嬴政才屏退了所有的宫人,放下狼毫,来到另一边的桌案边跪坐下来,疏朗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温和,“出来吧。”
话落,白裙蹁跹的少女自珠帘后走出,手中银色长剑泛着凄寒的光,向着尊贵的帝王缓缓走来,裙摆拂过地面,恍惚间,似是十年前的那场初见。
嬴政面色不变,看着少女一步步的走近自己,来到自己对面跪坐下来,神秘的长剑随意的放在一边,裙摆罩着轻纱,有着精致的绣纹。
玖卿抬眼,正面对上嬴政深邃的目光,不卑不亢的拱手,“陛下。”
嬴政抬手,将一杯热茶推到少女面前,威严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温和,“阿卿。”
玖卿挑了挑细眉,从容握住茶盏,唇边勾起莫名的弧度,“陛下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按照阿卿的修为,你在这里,朕是不会察觉到的。”
嬴政收敛了眉峰间的锋利,吹了吹茶盏间的热气,氤氲一片,“朕既然能够感觉到你的存在,是因为,阿卿想让我感觉到。”
玖卿呡唇一笑,敛衽坐好,“陛下不好奇,我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吗”
“不管你是为了何事。”
嬴政顿了顿,直直的对上玖卿剔透的雪眸,唇边带着复杂的笑意,声音低低的,“朕知道,阿卿定然不是来刺杀的。”
手上动了动,茶盏中漾开圈圈波纹,玖卿垂下眉睫,敛去眸间的思绪。
嬴政这句话,虽然是有身为故友的信任与笃定,更多的,却是历尽血色的苍凉
当初那个执戈试天下的男子,如今问鼎九州的帝王,是孤独的。
身边的来了又去,握剑前来刺杀的人从未断绝,他不得不摒弃所有的情感,用锋利的冰冷将自己保护好。
现在,他对着十年未见的故人,对着握剑前来的少女,从容开口
“我知道,你定然不是来刺杀的。”
玖卿甚至不知道,嬴政这份笃定的信任,是从何而来
我知道你在这里,我虽然不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但是啊,我知道,你绝对不是来刺杀我的。
毕竟啊,故友两三,寥寥无几,我啊,只剩下你了。
只有你,不会对我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