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痛恨自己天赋太差,竟然连御空飞行都做不到。
翻过天堑的军队集结在幽州城外,扛着的大统领望着这座饱经风吹日晒的城池,露出了一嘴的獠牙。
数百年间,这座城就是矗立在大晋的一道铁壁,打不死、压不烂,迎接着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冲杀。
大统领在少时就来过这里。
他经历过的敌人有很多,有时是云湖侯府,有时是不知名的散修,更多时候,是一群自称来自玉泉山的道士。
他永远忘不了三百多年前的那一日,那道从天而降的手掌和死在其中的同族,也是在那之后,隋人永远被隔在了天堑之外。
“仙师”
大统领吐了一口唾沫。
“助我”
“好嘞”文子真轻佻的应了一声,手中珠伞闭合,然后对准紧闭的城门抬手一掷
旋转的珠伞直直撞上了精铁重门,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烟尘四起,城墙上的弓箭手一个个被震的东倒西歪,勉励爬起,入目却是四散的沙尘。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嚎了一嗓子,“城门破了”
就见在缓缓散去的烟尘之中,原本的精铁大门竟然被硬生生的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就像是被伞尖直接戳破了一样
城门真的破了
百斤重的精铁,竟然接不住金丹修士的随手一击。
“小的们”大统领一马当先,“跟老子冲”
说着,他单手一翻斩马刀,对准城门方向一刀斩出
“锵”
刀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截寒光闪闪的枪头从烟尘深处探出,露出了系在上面的殷红枪穗。
烟尘逐渐飘散,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被混元伞击出的破口处。
他有着与面容并不相符的花白头发,眼角眉梢俱是疲意,身上是半旧不新的官袍,脚上蹬着一双普普通通的黑靴,与其他人相比,简直像是从街上拉来凑数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好似被生活搓磨掉生气的男人,仅用一杆细长的红缨枪就这么将势大力沉给顶了回去
大统领举起被打回的斩马刀,脚下一沉,双臂青筋鼓起,横扫全军
然而男人手中的红缨枪宛若一条灵蛇,吞吐着猩红的蛇信,只见他脚下一蹬,整个人高高跃起,踩着斩马刀宽阔的刀面,对准狮形蛮人刺出一枪
在千钧一发之际,大统领脖子向旁边一扭,身体一斜,原本瞄准咽喉的一击偏移,落到了筋肉挛结的胸膛,锋利的枪尖刺入肉中,一击便在他身上扎出了一个血洞。
“呀呀呀呀呀呀呀”
仰天大吼一声,大统领扔下手中斩马刀,抓住刺入身体的红缨枪,用力一扯枪杆
男人没有松手,顺着柔韧的枪杆凌空翻起,快要落地时手腕一抖,竟把大统领整个甩了出去
看着蛮人摔在地上,他没有迟疑,转身回援洞口,犹沾着血的长枪一抖,将正在往城内钻的蛮人全部扫开,然后左手高举,“放箭”
破空声起,箭如雨下。
冲在最前头的十多个蛮人瞬间就变成了刺猬,倒在了城门之前。
摔在地上的大统领躲避不及,小腿上也挨了一箭。幽州城常年与蛮族作战,箭矢顶端都带着细钩,刺入肉里时再弹出,想要拔箭就只能硬生生挖掉自己一大块肉,可若是不挖,每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父亲”一名狮形蛮人从后面奔来,扯住大统领的双肩就往后拉,还不忘对一旁看戏的文氏兄弟吼道,“大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