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继承他衣钵的人,难道不就在你们中间”
说完,少年微微一笑,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竟凭空生出了几分惊心动魄。
狂风平地而起,李晏想说什么,却被吹得睁不开眼,等到风停,除了一张缓缓飘落的纸人,哪还有什么少年人在
抬手接住往怀里飘的纸片,李晏打眼看去,却看到了一张不知有何作用的阵图。
他心头一跳,做贼心虚的左右张望,看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一般的拍了拍脸颊。
真是糊涂了他跟那家伙又不是一伙的
话虽如此,青年还是把这张画有阵图的纸人塞进了衣襟里,然后火烧屁股般从城墙上跳下,急匆匆的往军营走去。
然而,走到一半,他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瘟君吕岳的衣钵传人
倘若那人没在骗他,岂不是说明,西蛮正在有人重蹈万年前的覆辙
鬼使神差的,他调转了鞋尖,向着主帅营帐走去。
他怎么说也是柳千易的弟子,只是问一问的话应当不要紧吧
这次伐晋,楚允是下了大力的,而打头的主帅,便是在皇宫门前被他踩在脚下的大统领。这位带有明显异兽血统的强壮男人长得像狮子,嗓门也不逞多让,这不,李晏还没走到帅营呢,就听到了他的大嗓门。
“虫子虫子虫子你除了这两个字还会说些什么”
大统领的声音听起来怒不可遏。
“难道你觉得,那点芝麻大的东西能够威胁我族英勇的战士”
“我不会看错的。”另一个声音更细更尖,却也透着压制不住的愤怒,“那是吕岳的瘟虫,在大晋的边疆到处都是,我兄弟二人不可能、也不会踏进充满那鬼东西的地方一步”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大统领突然平静了下来,“我只知道,战前怯战,按律当斩”
“你这头畜生是在威胁我”尖细男音提高了音调。
“侮辱主将,也按律当斩。”
“嘭”
有什么东西被踢倒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大帅营帐帘子被人猛地扯开,一瘦一壮两道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打头的瘦子拿着一把珠光宝气的铁珠长伞,而在他身后差一步的位置,则跟着一名屠夫打扮的高壮男子,一只手抓着黑漆漆的长鞭,一只手抓着银光铮亮的剔骨刀。
正是文家老二文子真和老三文玉山。
“这群莽夫”持伞的文子真低声骂道,“那可是能屠城灭国的灾物,真当自己铜皮铁骨了不成”
“三哥,”文玉山瓮里瓮气的说道,“那瘟虫与教中记载的不太一样,似是能将人蛀成空皮,会不会是咱们看错了”
“那就是更可怕的怪物”文子真面皮抽了抽,“如果二哥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能认出那些恶心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可惜大哥自上次在漠北被开明那头畜生所伤,至今没有痊愈,不然有两位哥哥在,就算瘟君吕岳再世,咱也没有怕的道理”
话到一半,他突然一拍脑袋,“哎,老四,你说,那些虫子不会是金鳌岛放的吧”
“吕岳那一脉本来就跟他们走的近,他们跟玉清仇又大,该不会”
“三哥。”文玉山突然打断了他,下巴往前一扬。
文子真停下了滔滔不绝,寻着望去,就见到了不远处,面色惨白的李晏。
“你听到了”文子真上前一步,对着他冷笑了一声。
“你们说的那什么瘟虫,是真的吗”李晏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站在这里不腿软。
“是真的。”青年傲气的瞥了他一眼,“我记得你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