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颇为陶醉的说道“啊,如果开春之后,看到我大隋的军队压境,不知道那群高高在上的仙师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李晏眼皮一跳,“陛下,可是上清那边至今还没”
在大晋的时候,他总下意识的将西蛮与上清看作一体,真正投奔西蛮后,才明白二者远没有那么亲密无间。
正确来说,与楚氏交往密切的只有无当圣母一脉。
昔年封神末期,阐截两教决战于万仙阵中,通天教主座下四大嫡传弟子,除无当圣母提前退走之外,全部战死,原本号称万仙来朝的截教也死伤大半,自此四分五裂。
无当圣母在封神之后,化名黎山圣母,自立门派,号称罗教,与自诩截教正统的金鳌岛区别开来,二者一南一北,遥遥相对,虽然称不上老死不相往来,可也跟情同手足差的太远。
隋朝与罗教交好,金鳌岛自然就不会买他们的账了。
不,就算是罗教,恐怕也有些小心思。
“哼,那群家伙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楚允冷笑一声,“前些日子,文家四兄弟在漠北吃了一个大亏,差点把命都搭进去,如今逃回这边,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怎么能得意起来。”
来西蛮多日,李晏对文家四兄弟的名号可谓是如雷贯耳。
他们四个其实并非亲兄弟,只是罗教仿照魔家四将养出来的四个弃婴,特别是老大年纪轻轻便已是分神境,在教内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平心而论,这样的人物行踪大多极为诡秘,吃亏一事更不会大肆宣扬,可楚允就总是有办法对此了如指掌。
李晏猜测,楚允能知道如此之多,恐怕与他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有几分干系。
于是,他索性也不再兜圈子,躬身问道“陛下有何妙法”
“既然他们犹豫不决,我就推他们一把。”楚允说道,“不知李卿可愿替我跑上一趟金鳌岛”
这便是让他去做说客了。
李晏哪里做过这个
他当年游说李溪客让他块糖糕都能失败个九九八十一次,每次都含泪看着堂弟把糕点吃个精光,毫无天赋可言。
婉拒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看着男人身后堆积成山的尸体,他又给咽了下去。
“陛下,”青年苦笑,“我是玉清出身,他们恐怕不愿见我。”
“玉清,未必吧”谁知,楚允竟笑了起来,“我听千易说,他虽然打着玉清的旗号,教你的却都是太清的术法。”
“流仙盟对于叛教者是何等态度,难道还需要我来说明”
李晏闻言打了个摆,面色如纸。
见戳中他痛处,楚允见好就收,“千易已经转修太清,你以太清弟子的名义前去,不就行了”
“我”李晏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后者直接打断。
“李晏,”踩着亲人尸体坐上王位的男人看着他,“你不想惹我生气,对吗”
抿着唇走出充斥着血腥味的宫殿,冬日的暖阳也遮不住李晏心中的仓皇。
青年沉默的走下染血的阶梯,之前躲在角落里的宫娥早不知道逃去了哪里,可只要翻不出这座宫苑,最终也难逃被赐死的命运。
楚允不会留下这些目睹了宫变的可怜人,就像不会放过他一样。
昨夜的雪很大,却无人清扫,青年的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嘎”的响声。
“吱嘎、吱嘎。”
两道重叠的踩雪声响起,一道人影挡在了身前,他抬起那张心事重重的脸,下一刻,却差点跌坐在地
同样的衣着、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