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瑶一回头,被吓的直蹦上台阶,急赤白脸哇哇乱叫,“快,要你的狗离我远点”
“唉哟,我的乖贝贝,我的小心肝。”逢宁蹲下来,使劲呼噜了一把,“走了,我们回家。”
大黄狗欢喜地蹦着后腿要往她身上扑。
逢宁赶紧站起来,用脚扒拉贝贝,“诶别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双瑶,小宁姐”
她们俩抬头,墙边上全是黑压压的电线,晾衣杆挂着的萝卜白菜干随风飘扬,赵为臣从二楼阳台望下来,“你们报完名了”
逢宁和他隔空对喊,“是啊,明天就上课了。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有面儿不”
“有面,谢谢小宁姐”
“傻没边了。”双瑶蹲一边小声调侃,“要是小赵知道衣服是你白捡的”
“嘘可别。”逢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倒霉孩子眼一闭,从二楼跳下来了可咋整。”
两人同时大笑。
他们仨都住雨江巷,从小一起长大。赵为臣很崇拜逢宁。按他的话说,逢宁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特别的女孩。要说特别在哪,他也跟你道不出个所以然,就一双眼睛熠熠发光,特别臭屁“你跟她待久就知道了,我小宁姐就是个奇女子”
双瑶转述给逢宁听,奇女子嘎嘎笑个不停。
时近中午,小巷不知从哪飘出青椒肉丝的香味,居委会大妈的大嗓门噼里啪啦从院门里传来。
双瑶转头问,“对了,你还在小赵表姐那卖酒吗都开学了,辞了算了。”
逢宁压根不在意,“再搞几个月吧,反正就周末,挺轻松的,又不影响学习。”
“你小小年纪,掉钱眼里了你是葛朗台亲女儿吧抠死你得了。”
“我不得多攒点钱养我妈。”逢宁避开她认真的表情,“本来身体就不好,之前的病说不准又犯了呢。”
双瑶微怔。逢宁从小早熟,不纯真,不烂漫,大多时候比较自我,却是他们之间最懂事最争气的一个。
再一抬眼,她已经带着大黄狗奔到前面,蹦蹦跶跶对挥手,“明天早上七点,一起上学”
回到家,麻将馆帮忙做饭的李阿姨正在院里洗鱼,迎头见到逢宁,招呼道“宁宁,回来啦,今天阿姨给你炖鱼头豆腐汤喝,新鲜的野鱼咧”
“好嘞,我妈呢”
“包饺子呢。”
轻轻踢开脚边打转的大狗,逢宁把书包一丢,悠哉悠哉打着晃进了厨房,“齐女士,今天怎么想着要下厨啊”
齐兰停了手中的动作,略微惆怅地叹了口气,“我闺女明天就去上学了,就剩我一人在家。”
“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吧。”逢宁挽起头发,把手伸到水池底下冲冲,拿起旁边擀面杖开始压面皮,“双瑶他妈,小赵他姨,还有隔壁街的妇女们,每天不都定时定点来您这报道吗。”
灶上烧的水咕噜噜冒泡泡,齐兰忧郁地看着她,“你钱要是不够花了记得跟我打电话,在学校里别惹事,对老师态度好一点,内衣每天都要洗。还有,行李什么时候搬”
外头的电视机正在放樱桃小丸子,短发小丸子念叨着我以为这个夏天还早呢,逢宁看的津津有味,嘴里跟着嗯嗯两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漠哥他们下午帮我搬行李。”
“什么”齐兰转头瞪她,盛怒之下,扯着嗓子吼,“要你少跟东街那群人混一起,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