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累了”
黑暗的水面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无声地朝远方荡漾开去。
“有一点。”
“为什么”
我抬手抱住她。
“因为只有小孩子才不会累,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她认真想了很久,抬头问我
“我会一直快乐下去吗”
“没有人会永远快乐。”
我想了想,又说“有时候会快乐,有时候会不快乐,可能快乐的时间大于不快乐的时间,也有反过来,长大就是这样。”
“但我还是会长大。”小姑娘懵懵懂懂地说。
“没有人不会长大。”
“哎,”她叹了口气,“好麻烦啊。”
“是啊,真麻烦。”我笑起来。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樱花盛开的庭院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
小姑娘眨巴着眼睛看我,视线落向我的手。
“还不行哦。”她说,“你可能没有在等人,但有人在等你。”
说着,她抱起手鞠球。
“等一下。”我伸出手,这么做时,我左手上传来轻微的拉扯感,低头一看,细细的红线不知何时缠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一圈又一圈,像树的年轮紧紧纠缠在一起。
小姑娘跑远了,春光灿烂的庭院像水墨逐渐化开。
“等等,别走。”
红色的丝线紧紧缠在我的手上,我一边忙于挣脱,一边奋力朝前方迈开步子。
“别走”
抱着手球的小姑娘微微止步,站在光与暗的交界线上,转身朝我看来。
朝日子。
她的名字是朝日子。
我好久没见她了,我很想她。
我真的好想她。
“朝日子”
水面上的月亮噗通一声,没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醒来的时候,我感到有人抓着我的手。
那个人可能以为我失去了意识,所以没有痛觉,将我的手抓得特别紧,我觉得我的指骨都被那力道挤压在了一处,对方若是再用力一点,我的骨头都要碎了。
我轻轻地嘶了一声,那个人的视线立刻扫了过来,却没有松开我的手。
“朝日子”鬼舞辻无惨的声音有点哑。
他脸色苍白,红瞳阴郁,和我在过去中看到的那副模样相比,少了几分愤怒的疯狂,多了几分狠戾深沉。
我避开那灼人的目光,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寝殿里,肩膀和脖子缠着厚厚的布,身体动一下都疼,像是被车轱辘碾碎了一遍又重新拼接起来似的,每一个关节都脆弱得不得了。
“”我动了动喉咙,想开口说话,但动作牵拉到了脖子上的伤口,最后只发出了微弱的气流声。
鬼舞辻无惨扶着我坐起来,让我靠着他的胸膛,端起木碗将水送到我嘴边。
干涩的喉咙仿佛有火燃烧,我顾不得别的,喝水的过程中过于急促甚至呛了几口,水都溅到了华美精贵的衣服上。
他身上的衣服有血的味道。
我希望那只是我的血。
喝完水后,无惨将木碗放下来。他摸了摸我的脸颊,将我被水沾湿的头发捋到耳后,指腹细细地抚着没有伤痕的地方,认真地凝视着我的脸。
我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他忽然微微低头,手捧着我的脸,贴着我的鬓发落下一吻。
那个吻很轻,但他停留了许久,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