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抗议的声音被他含了回去,俊国先生摸着我的头发,苍白冰凉的手指穿过落下的发丝,托住我发软的后颈。
他将绵长得令人有些窒息的吻结束在我的唇角,然后像寻找到猎物的蛇一般,再次执着而不容人拒绝地缠绕上来。
苍白的脸庞,殷红的瞳眸俊国先生确实有些像蛇。
我记得自己非常客观地想。
俊国先生有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礼仪教养这种东西。
俊国先生最近不太愿意去上班,我一开始有些担心,但后来就发现了这件事的好处。
“neuonia。”
俊国先生微微垂眸,念出我指尖划出的单词“这是肺炎的意思。”
我点点头,记好笔记,指尖侧移,点在另一个陌生的英文词汇旁“fection”
“感染。”俊国先生的声音很好听,优雅又低沉。如果他愿意表现出足够的耐心,就像他现在正在做的一样,他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好老师。
我将这些单词的发音和含义一一记好。
“你最近不读那本解剖学的书了”俊国先生瞥了一眼书封,微微挑眉,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有些傲慢有些玩味的表情。
笔尖微顿,我意识到自己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了,好在半夜敲响的钟声及时解救了我。
我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神态自若地合起书,放到床头柜上。
“明天可以继续吗”
俊国先生学识渊博,我也找不到别人来教我。
“如果你想学的话。”
俊国先生将没读多少的工作文件放到一边。
熄灭床头灯后,黑暗的夜色笼罩下来。
布料窸窣的声音传来,身后的床垫微微塌陷,俊国先生靠了过来,胸膛贴着我的脊背,手臂圈住我的腰。
“晚安。”他抱着我低声说。
俊国先生体温偏低,夏天的时候这样子还好,到了冬天我要怎么办呢。
我叹了口气。
“晚安,先生。”
看到蛛丝般的月光时,我意识到自己又提前醒了。
但这次不同以往,心脏在胸口砰砰跳动,那种将肋骨都撞得发疼的感觉还残留在现实里,我喘了口气,身体无意识地微微发抖。
“朝日子”
黑暗的房间里亮起黯淡的灯光,俊国先生打开他那一侧的床头灯,在我摔下去之前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要去哪”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我转头看他。
他敛了眸中的神色,温和地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避开他的目光。
微弱的光芒在黑暗里堆积成小小的水洼,我注视着自己在其中倒映出的模糊的影子,平静地回答“我好像做噩梦了。”
俊国先生好像顿了顿。
“你梦到了什么”
他无意识地收拢手指,我被他抓得有些疼。
“是怎么样的梦”
“我不记得了。”
这么回答后,俊国先生忽的微微放松下来。
“如果是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去回想了。”他慢慢说,“只是一场梦而已。”
俊国先生说的不无道理。
我试着再次入眠,再度睁开眼睛时,从窗帘缝隙里落进来的阳光已经是正午时分的明亮。
我觉得时间像是经历了两个晚上那般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