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洋子还有要八卦下去的势头,我捏住她的嘴“因为大阪城不需要结婚。”
洋子瞪着眼睛看我,我松开手,她冒出一声小小的嘀咕“可最后不还是陷落了嘛。”
“洋子,你约会要迟到了。”
她立刻跳起来,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嗖地一下就没了人影。
傍晚时分,雨势渐弱。
街灯亮起,朦朦胧胧的光辉氤氲在水雾里,好像浮在海面的一弯月亮。
外面的世界水雾蒙蒙,咖啡馆内弥漫着暖色的灯光。
留声机换了一首曲子,歌声沙哑柔曼。我端着客人点的黑咖啡回到大厅时,发现靠窗的座位多了一家三口的身影。
背对着我的女性穿着优雅的洋装,耳垂缀着洁白的珍珠,乌发松松挽起,戴着如今最流行的圆帽,帽檐别着淡紫色的花。
“我想喝咖啡。”
坐在母亲身边的小姑娘鼓起脸颊。
“不行哦。”优雅的女性轻轻点了点女儿的鼻尖,“你今天只能喝果汁。”
说着,她抬起头,朝坐在对面的男人微笑道“对吧,月彦先生”
红梅般色泽艳丽的眼眸微弯,那个男人露出温和的笑容,轻声对那个小姑娘说
“丽小姐说的没错,你现在还不能喝咖啡,今天就先忍耐一下。”
小姑娘有些不开心地盯着桌子上的纹理,被唤作月彦先生的男人始终和颜悦色,表情没有半分不耐。
产屋敷耀哉知道他千年的宿敌今天光临了他名下的咖啡馆吗
很可惜,他并不知道。
至于我是怎么认出了拟态成他人模样的前未婚夫不知道,靠直觉。
有些人就算化成灰,你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当然了,女装的时候不算。
我放下另一位客人的黑咖啡,转身走进后厨。
正巧厨房里没有什么人,我靠着墙壁站了一会儿,外面的雨声已经小得几乎听不见了。
厨房连着后门,我可以现在就跑出去。
我可以现在就再也不回来。
“阿朝”
轻轻敲门的声音传来,两鬓斑白的店长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你今晚需要休假吗”
“不。”我听见自己说,“我没事。”
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非常平静地走了回去。
咖啡馆的大厅当然还是原来的模样。
光可鉴人的木地板,皮质的沙发椅,优雅精细的铜制吊灯,一切都摆在我熟悉的位置。
这是我工作了五年的地方。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
我回到工作的岗位上,那位客人正好享用完咖啡,正望着窗外的雨色出神。
“您好,”我像往常一般微笑着,“这是您的账单。”
我不会逃跑。
只是外貌和以前相似而已。
光凭外貌,又有谁能证明我是千年前就应死去之人
一声脆响,不远处传来瓷器骤然碎裂的声音。
“天啊,月彦先生,你没事吧”
椅子被匆匆拉开,坐在窗边的小姑娘被吓得哭了起来。
“请稍等一下。”
我对那位客人说完,转身走向动静的来源。
滚烫的茶水沿着木桌滴滴答答落下来,瓷器的碎片溅了一地,场面一片狼藉。
“需要包扎一下吗”这么询问时,我抬起头,正好和鬼舞辻无惨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