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的柿饼。绘法拙劣的扇子。竹叶编织的蝈蝈儿。全部都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废品。
侍卫追着那个身影消失在了回廊后,跪坐在廊上的侍女有些犹豫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以指尖触地「这些」
「拿走。」他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不记得当时看的是什么。
短暂的闹腾过去后,诺大的宅邸再次沉寂下来。
这好像成为了某种固定的规律,沉如死水的宅邸,时不时会被他那位翻墙进来的未婚妻打破。
护院的侍从欲言又止地问了他几次,他没有管,于是那些侍从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将闯进来的不速之客撵出去,但也没有真的派人日日在围墙外守着,也没有将这件不合规矩的事上报给家族里的其他人。
「你每天都做些什么呀」
一来二去,胆子稍微大起来一些之后,他的那位未婚妻会鼓起勇气这么问他。
竹帘卷起,他坐在窗边,她站在铺满细碎白砂的庭院里,好像不好意思踩到光滑如镜的木地板上,待在那里微微仰头看他。
「你好像每天都在看书,真厉害。」
不是嘲讽也不是怜悯,好像单纯只是好奇所以想要提问的声音,令他有了反胃般的感觉。
体内好像有什么绞在一起,分散的注意力让他完全读不进纸上的内容。
「我得走了,翻墙的事你要保密啊。」
那个身影灵巧地翻上围墙,沿着树枝落回到另一侧之前,还笑着向他挥了挥手。
「如果摔断她的腿就好了。」
他想。
「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去,至少会摔断几根骨头」
第二天的时候,他坐在窗边,等到日落时分,那个身影也没有出现。
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人翻过庭院的围墙,跑到他的窗下,问他今天又做了什么。
他不再去想人的骨头能摔断几根的问题。
在那几天内,他毫无理由地,无法再让自己再去思考这种可能。
连思维都受制于人的感觉令他无比恼怒,他几乎维持不住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假象。他将这份恼怒全部归咎到那个失信的人身上,一连将好几个侍从打发出去。
照顾他起居的侍女劝他「窗边寒凉,容易进风,还是让我把竹帘」
「出去。」
他没有抬起眼帘。「全部都给我滚出去。」
过了几天,脸颊上带着伤痕的人又擅自出现了。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他的未婚妻笑嘻嘻地来看他,这次给他带了用竹叶包裹的点心。
「鸭川河畔的樱花马上就要开了呀,到时候我给你带几枝花回来,好不好」
他厌恶她脸上的笑容。
「我听说你和人起了争执」
他慢慢地说着,盯着她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但她依然在笑。
仿佛没有忧愁,仿佛永远快乐,她停顿了一下,说「没有啊。」
然后又笑着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爬树时不小心摔下来蹭伤的。」
他厌恶她的笑容,厌恶她清澈的眼神,厌恶她不管何时都充满爱慕的目光。
她身上一切令他难受的地方,他都厌恶无比。
但当家族中的长辈找到他,委婉地表示他未婚妻出格的行为已经传入许多人耳中,问他是否愿意解除如今的婚约时,他没有同意。
他后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