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浑身酥软,脑袋微微的疼。
她翻了个身,迷糊间触碰到一片温热。贪恋地往那处凑了凑,那温热的东西就仿佛生出了触角,将她牢牢包裹住。
纪叶子享受了片刻,猛一下清醒过来,睁开眼睛。
视野里白花花一片。
仔细辨认之下,应该是男人的胸。
她记得她昨晚稀里糊涂地醉了,然后人事不省。
可是现在,醉酒,男人,床
发生了什么已经一目了然。
纪叶子浑身一抖,崩溃地尖叫起来。
房顶都快被震塌了,一旁的男人将她扯进怀里,任她嘶喊挣扎都不松手,“别叫了,是我。”
然而她根本听不进话,一边拳打脚踢,一边用牙齿毫无章法地咬,像个丧失心智的疯子一样。
皮糙肉厚的大男人都扛不住闷哼一声,吼道“够了你冷静一点”
纪叶子被吓得停住,水汪汪的眸子望向声音源头,这才看清楚对方是谁。
可她并没有松一口气,夹着哭腔,瓮声瓮气地问“我,我们”
江致的睡袍被撕扯开,勉强挂在身上,却也没有急着整理。
他望着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表情,扯了扯唇,似笑非笑“你自己想想。”
初醒的男人头发凌乱,眼眸却依然清明,被她抓咬出的痕迹渐渐显出红色,衣衫不整的模样分外妖冶。
但现在并不是犯花痴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个心情。
纪叶子又动了一下身体,发现除了酸软乏力,并没有别的不适之感。
衣服也没换。
她总算冷静了些,张口问“您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是我的住处。”他看了她一眼,拢住领口,起身去倒水喝。
“我是说”纪叶子咬咬唇,“我们怎么会在一张床上”
“真不记得了”男人冷不丁轻笑。
这笑听得纪叶子心尖一颤,“不,不记得了。”
江致没有马上开口,抬高水壶,壶嘴流出的水灌入陶瓷杯子里,发出很大的声响。
除此之外,房间里静得针落可闻,隐约还有竭力放缓的呼吸。
昨晚江致被人请去酒吧玩,出来抽烟透气的时候遇到接电话的薛老师,得知纪叶子也在,于是便进去看看她。
他到的时候,小姑娘已经醉倒在沙发里了,其余几个鬼鬼祟祟地凑在一团。
“芊芊你去门口把风,看薛老师回来了没。”
“哦。”
“旁边有条巷子,咱们把她扔那儿吧”
“你是不是傻薛老师在门口你怎么拖出去”
“薛老师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护着她,气死人了不就长了一张狐媚脸吗我们紫馨比她漂亮多了”
“就是,这小妖精今天可算栽我们手里了。”
“幸亏悦然聪明,给饮料瓶里兑了酒。不过她也太没用了吧这点酒就不行。”
“少磨蹭,一会儿薛老师回来了。我们把她拖到后面去,后面都是包间,什么人都有,今晚是死是活就看她造化了。”
“好好好,快搭把手。”
姑娘们刚把人扛起来,忽然听见一阵沉重缓慢的脚步声。
锃亮的男式皮鞋停在沙发前,来人伟岸的身躯,把灯光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眉心微蹙,面无表情,英俊的脸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危险,周身寒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