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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多情的凤目此时多了一抹肃杀的料峭之色,一张口想说什么,却是先咳了咳。
奶娘用手帕抹抹眼泪,惊慌道“王、王爷,您还好吗”
好半晌,秦珏压抑住喉头的腥甜,忍着腹腔中的丝丝寒意和绵长的刺痛,缓声道“那个女人只要她不去芙蓉苑,就当做府里没她这个人。以后若是无事,也不必来向我禀报。”
顾时玉被安置在锦园,顾时蔓则是在更加偏僻一些的芙蓉苑,两人都进不去信王的主卧。
这是打算撒手不管了。
奶娘一急,问道“若是有事呢”
信王若是不给她撑腰,她便是想去一洗今日之耻,那也是不敢啊。奶娘咽不下这口气,便一直努力给顾时玉上眼药。
秦珏似是累极了,重新阖上眼眸,不欲再多谈的模样。
守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心腹,此时便站出来道“只要不杀人不放火,都不算有事。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度量小又善妒。芙蓉苑那边打点好,不要让她们起冲突便好。其他事,都不必来烦王爷。”
说话语气平平,仿佛不带感情。说起杀人放火,如同家常便饭。
奶娘仗着自己年纪大了,又对信王有恩,向来都是倚老卖老有恃无恐。唯独这个一直跟在信王身边名叫阿琰的青年,眼神总让她犯怵。
见他手握短刀从暗处走出,触及到他冰冷阴郁的眼眸,奶娘便是再不甘心也得乖乖走了。
呵,便是信王真要撒手不管,那她也不是没法子的。
王爷不是说了,就当做府中没这么个人么那么想必这么个人发生了点什么,王爷也不会知道的了。她在信王府混了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会怕一个刚刚进来还没站稳脚跟的顾时玉么
奶娘垂下眼,掩住一丝阴毒的笑。
奶娘走后,秦珏忽然睁开眼睛,接着便是哗啦一大口鲜血吐出来。
便是满房的药味都掩盖不住的血腥味儿。
阿琰平静的眼眸多了一丝松动,“王爷,不若再把阎道长请来看看”
这些妇人真是多事,又麻烦又难搞。王爷的病本就需要静养,轻易不能动怒伤身,却偏偏答应顾时蔓那个女人,把她弄进府中来。第一天,她那个姐姐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没一个省心的。
真该全部都扔出去烦人。
“不必。”秦珏表情淡漠的抹去唇边的血丝,似乎习以为常,“这点毒还整不死我。”
清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后,秦珏拿上一袭月牙白的长衫换上,却仿佛还能闻见那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眉头一皱,还想再次沐浴更衣时,离去不久的奶娘突然去而复返,一边跑还一边喊“不好啦不好啦王爷,王妃她放火烧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