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杉看他坐在完全成型的雪人面前发呆, 推了推他“学长, 想什么呢”
景言朝自己被冻红的手呵口气, 伴着气雾回答道“我在想去高中食堂偷煤球现不现实。”
奚杉“”
这也不怪景言，他只在高中食堂里见过烧锅炉用的煤炭, 因此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回去偷。
奚杉在开始的懵逼之后, 凭借对景言的了解很快就跟上了对方的脑回路。
他也看着雪人白白净净的脸庞，笑道“现在高中管得严，闲杂人等都进不去, 难道你想翻墙进去”
景言又陷入新一轮沉思“翻墙难吗”
奚杉失笑，他真是服了他学长的脑回路, 大抵是生活单调的缘故，许多常人都习以为常的事景言却会觉得新奇，明明聪明而通透, 却时常会透露出孩子般的天真。
这也是奚杉对景言欲罢不能的缘故吧。
奚杉把景言的手抓过来, 放在自己手心里, 两人的手都有些冰, 倒也没谁埋怨谁。
他眯眯眼睛, 话语里透出笑意“别那么死板, 要学会变通。”
他说着, 另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两颗黑色纽扣，放入景言的手中。
景言眸中一亮, 有些惊喜，然后看着那两粒纽扣，沉思了一阵，说道“这是不是你从哪件外套上扯下来的”
奚杉抿嘴，果然没瞒过去，只能点头“反正我也很少穿那件，就把纽扣拆了。”
鬼知道那件衣服是哪个小众牌子的高定，他还没跟景言堆雪人的时候正想着有没有能当雪人眼睛的物什，然后就看到了那衣服上的纽扣。
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跟景言说，景言也习惯性不多问，接过纽扣就安上了雪人的脸。
安上之后，大概也是思路开阔了，扯下围巾就往雪人脖子上套。
可怜奚杉只能看着他学长摘围巾，丝毫不敢提刚刚自己花了好半天劲才帮人带上塞好的事。
扯了围巾还不够，景言继续拉开棉衣拉链，大有在雪天用感受自然的意思。
奚杉正要阻止他学长继续脱衣服，就见景言从棉衣内兜里掏出来了什么东西，而后又把拉链拉上穿好。
他仔细一看，发现景言掏出来的是支笔。
他愣愣地看景言把笔戳进雪人脑袋里当鼻子，似乎是怕笔头进水，因此是用笔尾往里戳的。
奚杉是见过景言这支笔的，学长文具不多，这笔就经常被他用来写作业考试签字用。
他以为这只是支景言惯用的笔，却没想到对方竟是随身带着的。
奚杉没话找话问了句“老是见你用这支笔，居然还藏那么好，难道是谁送你的”
景言闻言一顿，转头看向奚杉。
还以为对方会说什么，但景言只是看着奚杉，一脸的欲语还休。
等奚杉都被看毛了，景言才点点头“嗯，别人送的。”
说完，又把脸转了回去。
奚杉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问题，但想到学长用着别人送的东西，总觉得有些不适。
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装作随意地又问了一句“谁送的啊”
景言那头沉默半晌，才道“故人。”
这话一出，奚杉心里更别扭了，拼命想着能被景言称作故人的还能送这种一看就价格颇高的笔的人会是谁。
是景言高中老抄他作业的同桌还是老约景言出去自习的那个胖子
忖着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