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虽然不能理解奚杉心里的弯弯绕绕, 但他愿意陪对方慢慢走,慢慢欣赏。
原来所谓喜欢, 是明知无利而心甘情愿前往, 对方的心悦, 就是自己的心悦。
奚杉拉着他学长的手, 一整节课都没放开。
景言自然是容许他拉着的,只是这样相握对于他划重点来说实在不便。
他用左手给对方指明语句,奚杉用右手拿笔划线,划着划着,书页一动,整根线都斜向下三十度, 纵跨三行知识点。
别说重点了, 连字都被划得模模糊糊爹娘不认。
景言看到这场面, 那颗被强迫症控制的心疯狂乱颤,脸都皱了起来, 忍不住拍拍奚杉的手“好好划线,拿尺子出来,你这是划重点还是删重点呢”
奚杉无可奈何,委委屈屈“我只有一只手。”
他说着, 还故意捞出他们两相握的手出来晃了晃。
景言闭闭眼,当年被对方耍赖皮而气得想揍人的感觉又来了。
没错,就是内味儿。
当年他迫于奚杉淫威不敢反抗,每次被压迫只能默默接受,现在可不一样了。
现在他就是奚杉的爹
“唔”奚杉突然吃痛地闷哼一声,因为还在上课所以不敢发出声响,只能惊讶地望向景言。
景言的右手在死命一握后慢慢松开他三年前就想做这种惩恶扬善的事了。
他乜斜着眼看奚杉“还你手,快划线。”
奚杉鼓鼓嘴,心知学长这是不纵着自己耍赖了,被人一折腾他竟还有些高兴,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委屈,从笔袋里掏出校园卡,抵在课本上当尺子用。
景言看人总算安分,这才舒口气,继续语气平和地跟人说重点“标题划一下,然后第一句”
一晚上的课结束,教授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思修课本倒是被划了一半重点。
教学楼外,景言还跟人叮嘱“画五角星的那几句你慢慢背起来,期末一定考,剩下的那些你就考前一周看个眼熟,去题库里刷刷单选多选就行了。”
奚杉乖乖点头“知道,谢谢学长。”
景言听人这么恭敬地回答,狐疑地瞥了对方一眼“还有什么问题吗”
奚杉抿嘴,摇摇脑袋,表情神似乞食的哈巴狗“没问题。”
这讨好的表情让景言愈发怀疑起来“既然没问题那你倒是走啊,杵在这儿干嘛带我一起喝西北风”
景言一边说着,一边去拖奚杉的胳膊,他被迫在门口吹了半天的风,也不知道奚杉怎么回事,一直站在教学楼门口不动也不挪地。
原本两人是跟着下课的人流一起出来的,这幢教学楼并不通宵自习,因此人很快就散得干干净净,唯独景言和奚杉两人,一个不走,一个只能陪着,愣是在门口站了半天。
景言想拖着奚杉回去,可惜他个头不足人又瘦,根本拖不动奚杉,累得够呛时再回头去看奚杉那讨好的表情,才品出一点别的味道来。
景学长心中啧啧两声,这小子果然没那么乖巧,他可算发现了,这人就是说着祈使句做着陈述句的事,鬼知道他这个动作那句话是不是在算计呢。
景言也不拖人了,抱着自己胳膊,跟奚杉面对面“说吧,你又想干嘛”
奚杉突然笑开,眼睛亮晶晶的“徐梦染的事情,我已经拜托耿松哥帮我去做了。”
景言愣住,没料到对方会跟自己说这个,只能点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