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擅自带陆清远去画舫本来也没什么,男人么, 有点需要是很正常的。但是谁让他带的人是陆清远,当事人不会把他怎么样,但是眼前这位主就难讲。
周不凡做贼心虚地为沈孟庄蘸满, 诚意十足地陪笑陪酒,坦然说道“咱哥俩很久都没有坐下来喝几杯了,今晚不醉不归,喝”
沈孟庄倒也没与他计较,拿起酒盏抿了一口,随后说道“你以后不许再带他去了。”
周不凡舔着脸凑近,笑道“你怎么不说也不许我去”
沈孟庄扫了他一样, 淡然回道“你吃不了亏。”
周不凡显然有些扫兴, 撇撇嘴,翻了个白眼, 不满地嘟囔道“他都那么大了, 能吃什么亏,再说他是个男人。那种地方,吃亏的都是女人。”
沈孟庄不与他理论,继续举杯浅饮。
“总之,不许再有下次。”
“不许不许不许,你都说了多少次不许了。”
周不凡继续为他蘸酒,随后放下手里的酒坛, 一本正经道“我说师兄,你怎么越活越小气人家不是常说,老来心胸多宽广,你倒好,跟个三岁小娃似的,什么都要攥手里。”
沈孟庄忽而抿嘴轻笑不语,不知是想到什么,眼神也变得温柔了几分。
周不凡凑近,突然很小声,似乎是怕被人发现,那模样如同打探小道消息一般,轻声问道“唉师兄,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嗯”
沈孟庄转过头看向他,显然并未理解他所问何事。
周不凡朝陆清远的卧房努努嘴,很卖力地示意,问道“他呀,你怎么想的”
沈孟庄放下酒盏,十分认真严肃地想了片刻,随后郑重其事答道“日思夜想。”
“噗”
周不凡喷了满桌浊酒,一边用袖子擦拭嘴边的酒渍,一边竖起大拇指,满脸写着“算你厉害”的无话可说。
两人沉默须臾,周不凡突然十分严肃地看向沈孟庄,语气里尽是恨铁不成钢,说道“我该怎么说你好呢,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脑袋瓜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我知道你性子好,对谁都谦和。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从未见你对一个人如此上心。”
此话说完,周不凡顿了顿,看向陆清远的卧房,随后继续说道“他若是个姑娘家,我兴许还会鼓励你大胆追求,八抬大轿娶回去,师弟们叫声嫂嫂,可他是”
“唉,咱师尊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他的身份我不说你也知道,将来如何打算你自己可想清楚了”
沈孟庄面色平静,淡淡道“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纸是包不住火的,你瞒不了多久,到时候乱起来你又该如何”
“我没想瞒。”
周不凡闻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错愕与惊讶,如同吃了一嘴的苦瓜似的,结结巴巴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还想坦白”
“我的天这种事我看抗拒从严坦白更严而且你的身份摆在这,若是一般的小弟子,师尊他老人家觉得有辱门风罚一罚赶下山这事就算过去了,可你不同。你知道你是谁吗你知道苍玄派轩丘尊长的大弟子是什么人吗你是他一手栽培的,他那么器重你信赖你,对你比对亲儿子都亲,我看这事悬。真不知道是他被你们气死,还是你们被他打死。”
沈孟庄似乎也有所动摇,盯着手里的酒盏沉默不语。神情凝重,沉默了许久,最后才缓缓地、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会让他受委屈。”
周不凡捡起碟子里的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悠闲地翘着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