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绥力道不松,蔺溪指甲再掐,他用了点力,挑开她的手指,指尖顺着指缝就钻了进去,十指交握死死扣住。
掌心传来的触感太过细腻,蔺溪皮肤嫩得像掺了水温的豆腐,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捏碎,不自觉地江绥将力道默默松开了些许。
屋子里已有谈话声传出,听起来热热闹闹,人像是不少。蔺溪整个人都快炸了,羞恼憋屈,情急之下她想也没多想,反扣着江绥的手,忽地抬起放到嘴边,对着手背狠狠一咬。
江绥也不恼,声音含笑“属狗的啊”
不得不说,门帘撩开得太是时候了,随着他话音落下,屋里谈笑声被掐住,无数目光落过来,看向门口。
蔺溪呆住了。
视线所及除了坐在上方的武安侯夫妇,还有七个姑娘,加上丫鬟嬷嬷,有满屋子的人。
她缓缓地、慢慢地将嘴松开,脑子空白,还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她留在江绥手背上的两排齿印。
然后对着厅内扯出一个略带尴尬地笑,同时在心里再次把“属狗的”江绥杀了一遍。
那七个姑娘,蔺溪虽没有见过,但也能猜到是何身份。
见到两人的瞬间,笑意在谢氏脸上漫开,她飞快将立在脚旁的金瓜锤往桌布下踢去,向着蔺溪招手“快进来。”
进屋时,江绥终于如愿放开她,同时弯腰在她耳旁低咬一句“少夫人,记得要改口了。”
蔺溪似羞射般垂下头,盯着地板上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心里暗恨。
接过旁边丫鬟奉来的茶后,她莲步款款移动着踩到江绥影子的头上,从容向武安侯夫妇行礼,还是唤了声爹娘。
“儿啊,快到娘这里来。”谢莹搁下茶碗,声音热情的喊,见江绥率先动了脚,她嫌弃道“退下,又没喊你。”
江绥脚步一转,撩袍坐到旁边,双臂搭在椅子扶手上,“这叫什么,有了媳妇不要儿子”
“早不想要你了。”谢氏懒得理他,只管拉过蔺溪的手给了两个大红封,看着她略显憔悴的眼角,心疼又高兴地说“儿啊,昨日累着了吧,怎的不再多歇会”
蔺溪摇了摇头,垂眸装羞。和江绥赌了一晚上,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歇下的,气色憔悴是正常,却也委实让人误会。
反倒是江绥就歇了这么会时辰,神色不止未见半点疲累,皮肤还白皙似玉,细腻到犹如打着柔光。
“家里没那么多规矩,别拘谨。”谢莹拉着蔺溪的手,让她坐在身侧,暗里瞧了两人一会,看到江绥嘴角的伤口,倒是一愣“他敢犯浑欺负你”
“”蔺溪错愕一瞬,开口“未”
“不犯浑哪成啊。”江绥出声打断她,“人都娶了,自然是要欺负的。”
他抬起拇指在唇角擦过,然后和食指指尖并在一起捻了捻,神色暧昧。
谢氏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说什么胡话,不知羞。”
“啊”旁边一个粉衣小姑娘取下嘴里半块桂花糕,囫囵咽下,震惊了“三哥,女孩子娶回来是要疼的,你怎么能欺负姐姐呢”
那怪这么多年了三哥都娶不到老婆小姑娘暗自点头,觉得自己猜对了。
蔺溪诧异地看向小姑娘,刚及笄的年岁,生得玉雪可爱,不止衣裙粉嫩,连圆润的小脸蛋也粉嘟嘟的,头上簪了两朵绒绒的钗花,像只瓣着嘴的小兔子,想让人拉到怀里玩。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当是江绥第六个抬进府里的姑娘,叫曲曼曼。
曲曼曼听不出江绥话里的深意,旁边还是有人能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