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可不可以撩开一条缝,让我提前瞅一眼皇宫啊”严绾绾头次进宫,新鲜得很,马车刚驶过宫门,还在甬道里慢跑呢,严绾绾就激动得坐不住了。
按理说,三爷和四爷是庶出,两家人没资格进宫贺喜,但今年严振山和四爷严振峻西北战场立下大功,宣武帝格外开恩,这才有了一大家子人齐齐进宫的盛况。对严绾绾来说,好比百年难得一遇的契机,错过了这回,还不知道有生之年还有没有第二次机会进宫呢。
你说严绾绾激动不激动。
严诗诗摇摇头,遗憾的语气道“不行,绾绾,宫里不能随便乱看。”
严绾绾立马泄气了,已经摸上窗帘布的爪子,慢吞吞,一寸一寸收回来,不死心地又问道“诗诗,那下了马车后,我能抬起脑袋四处看看吗”
严诗诗又摆摆手,连声道“不行,不行,你只能按照宫规,低头走路,视线盯着地面。就像这般。”说罢,严诗诗故意
低头示范了一下。
“啊”严绾绾张大小嘴,圆溜溜的,合不拢,失望极了。
严诗诗见到这副傻样,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场了。
严绾绾愣了愣,回头见萧青青一副忍俊不禁的笑模样,她娘三夫人杨氏则坐在那摇头直笑她傻,严绾绾总算反应过来了,叫嚣道“好哇,诗诗,你骗我”
两手在唇边哈了气,立马直挠严诗诗腋下“让你
骗我,坏家伙”
严诗诗快笑死了“谁叫你什么都信啊”权贵进宫,连观赏风景都不能,光盯着脚下那点地砖,千秋宴啊,赏花宴啊之类的,还有举办的必要吗,多无趣啊。
严绾绾气得直往最痒的地方挠,两姐妹闹成一团,严诗诗很快笑出了眼泪,投降求饶。
说真心话,绾绾特别单纯,都长成十二岁的大姑娘了,还像孩子般单纯,是严诗诗两辈子里接触过的最纯净的姑娘。正因为如此,哪怕绾绾十一岁时还喜欢趴地上捉蛐蛐,孩子心性长不大,严诗诗也乐意陪在她身边。
抹掉笑出来的泪花,严诗诗像个女仆似的伺候严绾绾,刷的一下,拉高窗帘,明媚的秋日阳光伴着阵阵桂花香,涌进马车内。
“哇,皇宫真气派”第一次进宫的严绾绾,看哪都新鲜,高耸的朱红宫墙,连绵起伏的金黄琉璃瓦,厚重的一重重宫门,哪哪都与宫外的府邸大不相同,哪哪都透着一股气派,是民间没有的厚重感。
就连宫女们行走都与寻常的丫鬟不同,六七个人排成一队,步子和手臂整齐划一,连帕子甩起的幅度都惊人的一致。
严绾绾一次次惊叹时,严诗诗趴在窗边陪着笑。
“咦,那个是不是上回来咱们府上的大皇子呀”东张西望的严绾绾,突然胳膊肘捅向严诗诗肩膀。
严诗诗探出脑袋一瞧,六七个宫女笑脸洋溢,站在甬道边接待下马车的贵妇人,引着她们朝大内走去,另有三四个太监指挥着马车该往哪个宫苑停去,忙忙碌碌
一个身穿玄色织金锦衣的少年,立在不远的桂花树下,倒是很清闲,一张大冰块脸伫立在那,满脸写着生人勿近还真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叨扰他。
陪着少年的,唯有头顶那把红色油纸伞,悬挂在桂花树枝头。
光是那副冷冷的气场,都不用细瞅面庞了,严诗诗已然确定,严绾绾没认错人,就是大皇子萧凌。是严诗诗上一世熟悉的那个冷面萧凌。
“真是大皇子啊那可奇了,怎的与上回见到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