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诗诗到底是作戏多次的人, 演技不说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也定然是顶顶好的,明明内心焦灼不安, 芙蓉面还能保持镇定, 眼睫毛自然垂着, 丝毫不颤抖。
萧凌大步拐过屏风,看到的就是双眼阖上、脸蛋苍白躺在桃粉色锦被里的小诗诗。
莫名的, 萧凌想起上一世他得知死讯匆匆回国,看到的便是已画好遗容穿戴齐整平躺在床榻上的诗诗。那一刻, 他的心宛若被人挖了出来, 疼痛剧烈。那一刻, 他扑过去抱起早已僵硬的诗诗, 满心的悔恨,恨自己为何不早点归来, 连诗诗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失去过,方知失去苦。
今日坐在皇宫里, 陡然听闻小诗诗骤然昏厥不醒时, 萧凌控制不住地心慌。上一世的严诗诗只活了十七岁,显然是个命不长的,万一这一世的严诗诗只活到六岁就上西天了,他该怎么办
念头一起, 萧凌的心都乱了。
所以, 萧凌毫不犹豫, 直接奔到父皇的承德宫后院抓了老顽童, 就往严国公府赶,为了节省时间连马车都弃了,直接两匹汗血宝马奔来的。
进了房,看到花帐下的小诗诗,面容恬静如沉睡的小仙女,仿佛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睡着了,萧凌心下松了口气,脚步明显放缓。
“诗诗”萧凌俯身附在诗诗耳边,试图柔声唤醒小诗诗,如同神话故事里王子唤醒小公主那般。
很显然,失败了,他的小公主没醒。
“葛神医。”萧凌一把拽过白胡须老头来。
白胡须老头翻了个可爱的大白眼,你们好好瞅瞅床榻上那个小姑娘啊,脸蛋白是白,可那是苍白吗那是正常的白嫩好吗,顶多是白粉扑得多了点。
再看两片桃花瓣似的小嘴唇,粗略看上去确实血色不够,不怎么红,可若打来清水洗一遍,保证有惊喜哟。
这样的小姑娘,都不用去把脉了,以老顽童多年的经验来看,绝对是装的呀。果真,轻轻搭上小姑娘的手腕,脉象正常无比,比宫里的小公主都健康壮实呢。
白胡须老头扫一眼一屋子的大人,摇摇头,一群白痴,被个点点大的小屁娃耍了都不知道。
萧青青等人见葛神医探过脉后也摇头,心下一个咯噔,莫非神医也没辙那完了,他们的诗诗岂非没救了。
白胡须老头
眨眨眼,我能没辙
也太瞧不起他了,等着多会作戏的小娃娃,都给你们现场拆穿喽。
“怎么了”两世加起来,萧凌与白胡须老头可是多年好友了,老头的每一个眼神都瞒不过他,立马发觉哪里不对劲。
严诗诗虽说这一世还没接触过老顽童,可上一世却与老顽童打过多次交道呢,闭上双眼,也隐隐察觉到了老顽童的不对劲。要死了,要死了,老顽童八成发现她是伪装的了,在琢磨怎么拆穿她最有趣,最能震惊大众呢
“这个小娃娃呀,平日是个调皮捣蛋的。”还不是一般调皮捣蛋哦,是非常那种。白胡须老头捋了把自己的长胡子,嘴角噙笑,一屁股从圈椅里坐到了床沿上,探出两根手指啊,轻轻捏起严诗诗肩头的一缕秀发,往严诗诗的鼻子下端游去
严诗诗先是不解老头儿要干什么,待明白过来老顽童要干什么时,严诗诗真想哭了,这个老顽童居然想利用头发丝让她打喷嚏。
你说说,若是头发丝刺激鼻子发痒,几个喷嚏下来,她伪装的事儿不全都露相了嘛。
不要啊,不要啊,老顽童快住手
严诗诗内心狂呼
“等等,”萧凌突然拽住老顽童拿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