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竹正在内室给自家姑娘叠衣裳呢, 突然小丫鬟来报, 小厮阿麦从宫里回来了, 眼眶红红跪在院子外的地砖上,要自请领罚呢。
“红着眼眶自请领罚”碧竹一惊。
天呐, 莫非阿麦路上弄丢了木匣子
里头装的可是自家姑娘的亲笔字画呢, 若是普普通通的字画倒也罢了, 偏生是自家姑娘头回寄给大皇子的, 意义非凡。
要是丢失,自家姑娘还不知要多恼怒呢。
思及此,碧竹丝毫不敢耽搁, 连忙将手里的活转交给碧汀,匆匆忙忙走出屋子。
“碧竹姐姐,我办砸了事,甘愿领罚”阿麦跪在院门口石子路上,远远见到碧竹, 他哭丧着脸道,“但咱们姑娘的东西,我没弄丢,原封不动抱回来了。”
说罢, 举高怀里的木匣子, 等待碧竹检验。
“到底怎么一回事”碧竹接过木匣子, 打开盖子查验一番, 里头的书信和画确实都完好如初。碧竹先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疑惑问道。
阿麦没有添油加醋, 红着眼眶将宫里的状况一五一十全告知了碧竹,末了,一副哭腔道
“碧竹姑娘,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可那小公公那般说咱们姑娘,简直太过分了我一时气愤,就带上姑娘的东西掉头就走。”
“你干得好”碧竹听罢,一股火也冒了上来。亏得阿麦有气性,扭头走掉,若阿麦稍微弱点,没敢走,真被那个小公公拿捏住了,还得了
真被拿住了,往小了说,是严国公府没脸。
往大了说,往长远来看,将来姑娘嫁给大皇子,岂非人人都道自家姑娘没血性,婚前就被大皇子的下人欺辱了去,屁都不敢放
真要给大皇子身边的下人留下这等印象,自家姑娘日后成了大皇子妃,岂非新婚燕尔还没过完,就得狠狠整理一番内宅,与那些奴才先斗上一番
真真够糟心的
阿麦这边出了状况,严诗诗还不知道呢。院子里的红梅树下,她开开心心与娘亲靠坐在美人榻上,看红梅林里爹爹提剑练武。
落日余晖红彤彤的,冬日以来,难得的霞光,尽数洒落在严振山身上,严振山身量挺拔,挥剑动作干净利落,霞光映照下,简直潇洒似书中的侠客,给人无限美感。
“好爹爹耍得真精彩”一套动作完毕,严诗诗跳起来拍巴掌,脸蛋兴奋得红彤彤的。
得到赞誉,严振山朝女儿一笑,随后收剑望向默默不出声的娇妻,眨了个眼。
挤眉弄眼
老不正经的,当着女儿的面还玩小年轻那一套,萧青青瞅到严振山眨眼,立马有些抹不开面子似的羞涩低头,内心数落男人一番。
“娘,爹爹这套剑术可是为了你而舞呢,快说好不好看啊”严诗诗故意撞向娘亲肩头,揶揄地笑,“快说啊,爹爹还等着呢。”
“怎么,我表演了半日,冻得眉毛都快白了,竟等不了心爱的女人一句赞扬”严振山脸皮向来厚,当着女儿的面,可是没少秀恩爱。
“精彩,精彩。”萧青青被父女俩弄红了脸,丢下这句,飞快拉拢披风起身,就要回屋内去,似乎承受不住父女俩的逗弄。
“哈哈哈”
萧青青身后,传来父女俩不正经的大笑声。萧青青脚步顿了顿,回头见女儿笑趴在美人榻上,男人面朝自己得意地笑,萧青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一片羞涩温柔,转头就跨上走廊回了内屋。
屋里,萧青青轻轻摸了摸披风下的腹部,又轻又柔。
院子里,严诗诗朝严振山奔去,笑道“爹爹,你瞅,我娘还跟个姑娘似的害羞呢。”若是萧凌对她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