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难人,叹道“郑结真真小人,我与阿娘说起,阿娘也说,这婚事难退。左右拖过一日,是一日罢。”
李依也未曾搭话,自想着心事,再想问杜渝些许事情,却闻她呼吸悠长是睡熟了。
翌日,二人起身洗漱,李依换过身新衣,也是简朴素静的。
尔璞果然玩赏一夜,早间过来,仍旧神采奕奕。待用罢早膳,杜渝便告辞。李依令郑函想法子送他主仆二人。郑函取了两身衣裳,尔璞头次穿内监服饰,自己都觉着新奇。
等离了芙蓉园,尔璞寻了个僻静的所在,主仆二人分入车内褪下宫衣,换过寻常衣裳,才驾车回城。杜渝想念崔氏,便先回虞公府上,孰料倒是撞见来访将离的郑结。
杜从谦只得道“公子,姑娘这不才归家既是姑娘来了,公子且宽坐。”
郑结面上欣喜,眸里却是阴霾,只盯着杜渝,唯恐她退走不见。
杜从谦冲杜渝使了使眼色,杜渝便知晓躲不过去,只得扶着尔璞小臂,瘸着腿走进了,拿着架势一礼,道“世兄怎么来了”
郑结还礼,答道“昨夜乞巧,没能与十七娘相见,是以今日来此。”他语出至诚,若非杜渝早知此人真面目,只怕心中还会有点可怜。
到了偏厅,便有侍女烹茶送上。杜渝身居主,只忍着腿间酸痛,跽坐端直,敷衍着郑结。
三言两语间,竟是说到付狭岩来。郑结这才亮出来意,道“听闻付副领要升颖州抚远将军,这千牛卫副领一职,便空缺出来。”
杜渝心下好笑,面上却带着惊讶,道“付副领要出京了这我确是不知,倒是世兄消息灵通。”
倒是装的好,郑结自是不信杜渝不知,只道“也是无意听说的。”
“但付副领便是高升,与世兄的礼部,却没多少牵扯。”杜渝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今次归家,是探望家母。”
郑结心知杜渝这是要溜,当下咬咬牙道“付副领去哪里,确与礼部无关。但千牛卫副领出缺,有一人选着实堪任。只要圣人问起,十七娘美言几句,此事一成,与你我两家,可谓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