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是踏歌共舞,又是女子绕场、景秀胡旋,竟仿佛早已相识。众人回过神来,更是爆出接连喝彩。
及至五弦声消,女子躬身行礼,悄无声息离开临水轩,景秀与乐者示意后施施然坐定,也不过是脸颊微红。
直到不知是谁断断续续呼出“方才的,难道便是林林仙儿”
临水轩重回人间,执鼓的伶人语调清脆,与众人拱手,笑道“方才正是我家主人。主人好乐,又有这位公子,舞技超群,主人才起意下场吧。”
“可否再请林仙儿一舞”有人高声询问,便有旁的人哄笑“林仙儿哪有这般好请”
那伶人只是笑着,并未答话。
付狭岩清了清嗓,道“再请了林仙儿,你们谁能及得上景将军一般的舞技”他早知那林仙儿可不是表面上的官妓那么简单。她今日肯露面,看来是与景秀牵扯颇深。怪道景秀今日肯来,林仙儿肯应。说不定,其三层楼中客,便是景秀呢。
这一场宴,直到将近黄昏还未散去。
而后来,到底有些乱了。景秀只和杜渝临案而坐,无聊起来,便清出一张食案,以各色干果推演军阵。南相云几个过来一看,心中都觉无趣。但看了一会子,便被吸引的舍不得挪开眼睛。
于是两方相争变成四军夺旗,梅芸曲达虽还稚嫩,但敢打敢拼,亦让景秀刮目相看。
眼看着时辰渐晚,景秀拍了拍手掌中的碎屑,站起身道“我应了母亲,晚上家去用饭,这便先告辞了。”
杜渝亦起身,道“你们几个,莫太放肆。明日点卯,可不准迟到。”
梅芸眼睛一亮,曲达则腼腆许多,南相云早已醉了,卧在一旁,眼底朦胧。二人送了景、杜离去,梅芸便有些耐不住了。曲达眼望杜渝身影,梅芸便道“小阿曲,你说说,景将军若请旨意,可有把握”
“圣人全力争取礼公上下,便是万难,自会摆平。”曲达怅惘着,梅芸连珠炮似的“既如此,你还长吁短叹些什么有人填账,老大又发了话,今日便尽今日兴,何须去想明日愁”
二人勾肩搭背着回去,便有两个清丽可人儿上前服侍,并低声问着可要回房休息。
不等曲达开口,梅芸便道“喝了半晌子的酒,咱哥俩头晕得紧,快寻个地方,咱们落脚歇歇”
曲达张口欲言,梅芸一巴掌拍在他肩头,力道极大,也彻底掐断了连年的一点点念想。二人架起南相云跟着侍女走,待回了房,曲达闷不吭声,拿起酒盏便饮,后更嫌酒盏太小,抱着酒壶狠狠将自己灌醉。
门口尔璞牵着马正等着,杜渝走上前,笑道“你那点心吃的如何”
尔璞眨着眼,道“好吃好吃。”话音未落,直冲着景秀而去。
二人手下你来我往,连过了数招,尔璞胜了一招,更是高兴,冲景秀做了个鬼脸,躲在杜渝身后。
景秀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与杜渝道别“回去好生歇歇,后天还有一场,便不会如今日一般,让你耍这等心机了。”
杜渝拱手相送,及至景秀先走,她才上了马。主仆二人赶着宵禁回到公主府,杜渝与尔璞道“你还吃得下么”
尔璞连连点头,道“能吃下”
“那咱们便再吃一顿。”杜渝神情有些倦怠,毕竟白日里一场比武,几乎将她体力耗尽,而一下午都在崇素阁,没能躺下歇一歇。
沿着雨廊回到烟台,簪娘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