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心念念要嫁的男子,不光与旁的女子有了庶子,还与旁的女子海誓山盟缠绵恩爱,甚至想过抛弃一切远走天涯。
这些话,在杜渝满心满眼里来回穿梭回想,根本难以遏止。她本该回烟台的,却在失魂落魄中,行至烟台与巨峰堂之间的明池边。
阿兄如此亏欠于人,这笔账又叫她如何偿还
夜里春雨连绵,鼻端淡笼松柏香。
手里的图册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李依早已烂熟于心。今夜她已有决断,可不知为何,心思难定。
透着窗将心神放在雨声中,便不知不觉松了书册。
郑函弯腰低声道“殿下,夜深,是回寝殿安置还是歇在这里”
李依贪恋春雨难得,起身道“回寝殿吧。”
崔桃早些时候先回寝殿拾掇,李依因有意赏雨,只在雨廊漫步,偶尔伸出手,雨滴打在手心,最是凉沁不过。
“殿下,您真有意亲去么”身为李依身边处理机密要务的女官,对李依今后的一些打算,自是知情。
李依驻足,望着细润的雨丝,叹道“阿郑,本宫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是最知晓的。事关切切,若不亲眼目睹,本宫无法做下抉择。”
“万一”郑函无不担忧,道“殿下若有差池,婢子如何向先帝交待此事,还盼着殿下三思再三思。”
“倒是和阿桃一般啰嗦。”李依笑出声来,道“小时候,阿桃孤僻寡言,现下颠倒过来,换成了你话唠。你们俩呀,本宫非得都离远一些,耳根才得清净。”
郑函难得脸染红晕,道“好好的,殿下提那人作甚”
李依心知自己贴身的两个婢子私交极好,又知郑函脸皮薄,只抬脚缓行,问了几句李伬近来可有惹祸。
雨廊沿着明池蜿蜒,穿梭在林与湖之中。眼瞅着快到了,李依顿足不行。
郑函只道“殿下”
“左右几步路,你且先回。”李依笑了笑,道“回去后,让阿桃准备些姜茶。走了这些,还是喝些暖暖。”
“是。”郑函应了,留下雨具,放心离开。
此间是公主府,到处都有侍卫,何况李依是个几乎没有任性过的主子。郑函揣测,约莫又是想到杜公子,想独自一人伤怀,不禁替李依黯然。
已经看不到郑函身形,李依才拾起雨具,从雨廊跨过,脚下青草因连日连夜的雨而湿滑泥泞,是以她行动间迟缓极了。李依心下好笑亏得今次跟在身边的不是崔桃,否则以她眼力早就看到明池边的杜渝。也不知这位又发什么疯,下着雨站在水边,莫不是懒得沐浴
前些日子御林军大比,杜渝只草草应付了三场,便落败于尉迟静之手。尉迟静曾为东宫郎将,其身手几何,李依最清楚不过。再加上前次郑结一事,杜渝便是能赢,也得输给他,权作还了人情。
可今次执伞来到杜渝身边,这人连回身的意图都没有。李依与她并肩立了许久,执伞的手腕都有些发酸,只得先道“十七娘,你可是遇到难处若是方便,尽可告诉本宫。”
杜渝自是早已听出是她靠近,可她正处于五内煎熬中,唯恐看见那张脸,竟是不敢回头。她刻意避开李依的目光,淋了不知多久的雨,满面水雾,连自己也分不清是泪水多些还是雨水多些。
“没事。”杜渝紧了紧喉咙,生扯出个笑容来,道“你的小池真好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