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两难之所。”杜从谦三言两语说罢,又斟酌道“长公主于政务颇通,但于军中,所倚仗者唯景秀一人矣。景将军看似风头无两,但手中只得金吾卫一处实衔,着实无大用。今姑娘得千牛卫,于御林军中仅次金吾卫,可为长公主左右,景将军或可趁机入政事堂参政。”
“长公主之优,在于门下中书政事堂六部,多出其门下。在宗室里,又与蜀王、湘王两脉交好,得宗室欣赏。长公主外家乃崔氏,便得崔、杜二氏府州各支子弟支持。这些年殿下多为景将军布局,如今长安四族,便有三族同她休戚相关。况且,姑娘你与郑氏有婚约,这郑氏再不济也会持中立之姿。按今日之局势,圣人之心难测。是以长公主在朝一日,杜氏可保一日。”
杜渝停了脚步,涩道“莫非便得依托个女子不成若她改日另嫁,我杜氏又该如何”
杜从谦一愣,没料到杜渝忽然变了颜色。但他只顿了片刻,便道“先帝遗诏,姑娘你代兄娶妻,便是长公主今后另有所钟,也只得以面首代之,难不成要抗先帝旨意既入杜氏门楣,她此生无可更改。”
“此生无可更改”杜渝低声嗫嚅,忽而道“杜先生,暂且这般罢。”话毕,她不再多言,脚下加快,不多时便拐入内院。
杜从谦立在远处,心中几多忐忑不安,终究一捏掌心,借着刺痛折返,只是那脚步,便重了三分。
他以为,十七娘于安西征战数年,当可于此危难之际,带着杜氏撑过险滩。
孰料,仍是孩子心性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