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齐小南悠悠叹气,收拾好落寞神色,朝他一笑,“我母亲也是个美人,哥哥也是个美人,她的家族自然也都是美人。”
唐恣弯了弯眼睛,“你岂不是把自己夸进去了。”
“这可是先生自己说的。”齐小南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尖,声音忽而细如蚊蚋,“虽然左先生这样说,但心里面恐怕从来没有把我当作是个美人吧。”
唐恣尴尬一笑,敷衍道,“并非如此,姑娘是我生平所见难得的美人。”
齐小南“噗嗤”一笑,“我不过随口逗趣罢了,左先生不必这样夸赞。”
她扬起一个灿烂的笑,“不过今日这尊玉神像,可千万别告诉我兄长,照他的性子,多半想的比我还多。”
唐恣自然满口答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栖神轩,入眼茶花似火,笼罩的薄雾经久不散。
锦色的身影顿在花丛中,她的眼神好像蓦地又黯淡下来,一缕青丝从髻中脱出,恰到好处地垂在耳边,唐恣能看见她垂下的浓睫和雪肌明眸,难以言明的娇艳和妩媚。
他突然很想叹气。
齐小南似乎在自言自语,“也不知我为了替母亲讨回公道是对是错,毕竟我的身份和她的身份终是见不得光的,以后我又能去哪里”
一个布衣仆从从花圃尽头走进,低眉顺眼道,“小姐,少爷有请左先生去一趟。”
齐小南匆忙收拾好情绪,又恢复了大小姐的模样,她道,“这个时候兄长有何事要见左先生”
仆从躬身道,“有一位公子今日拜访玉窍庄,说是左先生的朋友。”
唐恣了然,悄声道,“应当是我山下的那位护卫朋友。”
齐小南知他微服出巡定然带了护卫,点点头,“既然是先生的朋友,那便一起去看看吧。”
未时,玉窍庄正厅。
齐叙打量着眼前自称为“左先生朋友杜江天”,正在喝茶的年轻人,神思忧虑。
“杜先生,左先生同你是否云游四海,救人无数”
齐叙有些不习惯一位如此沉默的客人,但他开口又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十分尴尬,云游大夫不治病又能干什么
杜江天放下茶杯,微微一笑道,“左先生医术有如华佗再世,在下不过是他的小小学徒,怎担得起齐少爷一句先生。”
“不不不。”齐叙见他衣着素雅,谈吐礼数皆成一派风采,自然不相信他是什么小小学徒,只当杜江天在自谦,讪然道,“杜先生不必如此谦逊,能与左先生做朋友,医术自然也不在话下。”
杜江天欣然受了他的恭维,低头默默喝茶,整个厅堂又是陷入了死寂。
齐叙正搜肠刮肚寻些由头让气氛不那么沉闷,门口就蝴蝶一般飞进来一个锦色身影,“兄长,有谁来了”
齐小南身后跟着的正是那位一脸悠哉的杏林圣手左先生。
齐叙如获大赦从椅子上起身,介绍道,“杜先生,这是舍妹,被惯得有些无法无天,还请不要见怪。”
齐小南打量着这人,又看了一眼唐恣,心道这人文文弱弱不像个护卫,应该是个尚书府文书之流。
而左素光先生见到杜江天后,面皮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
杜江天像是没看到他,悠悠然放下茶碗起身,拱手朝齐叙道,“多谢齐少爷招待,不知在下可否同师傅借住在此,当然银两我会补上。”
齐叙好脾气地摆摆手,“左先生给舍妹治病,怎可再收您的钱财,倒是今夜正好我在府中设宴,就当谢谢二位,还请不要推辞。”
杜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