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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2/4)
身后是万丈悬崖,只有自己这根枯藤能保他一命。

    “你不怕我是来杀你的”他好奇地在棉絮身旁蹲下。

    那团棉絮动了动,的嗓子早被飞灰熏哑,无法答话,只会缓缓摇头。

    他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勾魂的眼映着火光,问出了第二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是谁烧了秦府”

    没有人样的棉絮抬起头,灰蓝的瞳孔皱缩,像是想起了什么极为恐怖的场景,突然开始剧烈挣扎,身上本就残破不堪的木架眼看就要轰然倒塌,他突然鬼迷心窍一般抬手将棉絮抽了出来。

    “轰隆”一声,那些碎木架崩塌殆尽,已经被他单手抱在怀中的小孩像是受惊的猫儿一样颤抖,身上的血迹和焦黑的炭灰染脏了他的湘色长袍,他有些无奈地低头去掸,怀中的猫儿对上他的眼睛,骤然瑟缩了一下,突然咬着牙,静静地点了点头。

    大历三年,十八岁的霍公公居然大发善心,在唐蕃之乱中的碎叶城捞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

    这个孩子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像是沙漠里最清澈的湖泊。

    唐陷安史之乱的时日里,边塞也是伺机蠢蠢欲动,等长安平定,吐蕃军也已攻占了安西四镇,第一件事就是灭了都护将军秦元真府,一家老小二十二口,全部葬在了西域似刀的风沙里。

    副将朱从弼上报朝廷,称秦元真乃吐蕃细作,与番人生儿育女,通敌叛国之后被吐蕃军弃之如敝履,而朱从弼助平吐蕃有功,含远殿上,代宗御批嘉赏,冠盖满京。

    长安,敦化坊。

    梅花盛开的时节,院中一壶热茶外加几册书卷,世道不平,这里似乎也不平。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一戒尺打了下来,陈老儒胡子摊在藤椅上,气得胡子乱颤,粉雕玉琢的孩子咬着牙,挂着哭完后的鼻涕,一言不发地挨着。

    “犬子愚钝,劳烦先生教养。”梅花小院的门边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在满树梅花中笑得温和,“云崖,是不是又惹先生生气了。”

    姬云崖本来垂着脑袋,一副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的从容,听到这声,一双墨瞳霎时笑开了花。

    陈老儒是敦化坊出了名的老古板,年轻时是姑苏有名的大儒生,仗着自己一身学问,脾气极差,见谁都没有好脸色,不开私塾,不受贿赂,只教自己瞧得上的学生。

    这位姬先生是走沙的西域客商,虽然长得实在不像个当爹的年纪,但身上那股子奸商的味道说他三十都不为过,少时客居于阗,娶了个胡姬,还生了个孩子,奈何胡姬无福,孩子八岁时就一场大病魂归天,姬先生痛心疾首之下,带着孩子回了长安。

    他本瞧不上这个畏畏缩缩又有些虚弱的小娃娃,十岁瘦的像七八岁的模样,但他居然写的一手好字,且诗书策论过目不忘,是他经手的百余学生中难得的可造之才。

    陈老儒见他手上又是大包小包的药材,晃着藤椅,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破落商人,整天钻在钱眼儿里,孩子就这么交给胡人带着现在好了,读个经史都跟念经似的,怎么考学哑巴状元”

    姬云崖不满地哼了一声,用袖子擦了擦鼻涕。

    “先生说笑。”姬先生轻笑一声,他长着一张让人无法生气的脸,温和地给陈老儒奉上一盒墨锭,“这是今年临安新产的墨锭,以此写字有吴山草木香,犬子承蒙先生关照,还请先生不要推辞。”

    陈老儒虽迂,但不笨,讨厌商人的铜臭不代表讨厌商人送他的东西。

    他佯装不在意,哼道,“放着吧,西堂屋的炉子早给你生好了。”

    “多谢。”姬先生垂手道谢。

    他牵起姬云崖的手往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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