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拿了不该拿东西,也许是原来就定下亲事,男方不肯放过她。”白准想了想,“你看见了”
“不确定。”那女孩快步跑上楼梯,如果不是那鞋子的颜色太显眼,他根本不会察觉。
“既然看见了,就提点两句。”良心难劝该死鬼。
霍震烨低头劈竹,余光偷窥白准的脸色“那我,可就,又要去见陶小姐了。”
白准转过脸去。
陶咏华轻轻敲响苏茵的门“茵茵,你醒了吗爸爸有应酬,妈妈跟朋友们打麻将,都不回来吃饭,我们俩一起吃。”
苏茵没有睡着,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听见声音,慢一拍才回答“好,我起来了。”
她拉开门,对陶咏华说“表姐,下午是我不好,惹你朋友生气了吧。”
陶咏华确实不高兴,拂了她的面子没什么,但霍震烨是她好不容易请来的,两人本来也没交情,只因为他善良才跟来,要好好跟他道歉。
但小表妹丧父丧母,家遭巨变,行为举止有些不周到,她也可以体谅。
“没事的,我让周妈炖了参鸡汤,你多喝一点,补一补元气。”
苏茵跟着陶咏华下楼,直觉这一屋子的佣人都在打量她,她低头走到餐桌边,小口小口喝着鸡汤。
陶咏华继续说“等你身体好一点,就跟我一起上学,学校里可好了,大家除了读书,还一起打羽毛球、看电影、排练话剧,比闷在家里好多了。”
苏茵抬起头,看着表姐柔软光泽的面庞,对她点一点头“好,我都听表姐的。”
吃完饭,天就黑了。
天一黑,苏茵就发抖,她白天回自己房间,这些天晚上,都跟陶咏华挤在一起,可她今天却回了自己房间。
陶咏华关心道“真的不跟我睡一起吗”
苏茵摇头“天天吵得你也睡不好觉。”她每晚都从噩梦中惊醒,只要昨天开坛成功,她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陶咏华还不放心“你要是不舒服,就叫我。”
苏茵点头微笑,送陶咏华出门,她倒在床上,安然闭上眼睛,这个晚上,她睡得无比香甜。
第二天一早,两人叫了一辆黄包车,准备要去老城厢。
陶咏华满心疑虑,时不时看表妹一眼,但苏茵却靠在车上,一直都没说话,她的精神看上去好了一些。
黄包车停在一条弄堂外,这里是陶咏华从没踏足过的地方,街边有妇人在刷痰盂,隔几步就是一家人摆着桌子在吃早饭。
她拉着苏茵走进来,这里家家户户全都打量这对姐妹。
姐姐穿着洋装,妹妹穿绸缎,看上去就是有钱人家。
这条弄堂里收生的,堕胎的,请神的,看暗病的样样都有,不知哪一家,今天又要宰只肥羊。
“到了。”茵茵脸色发白,望着一扇窄门,她松开陶咏华的手,“我先进去跟孙仙娘说一声。”
陶咏华有些不安,她觉得不对劲,可也只以为是这里的环境让她不安“好,你快点出来。”
苏茵点点头,她推门进去,又把门关上。
窄小的一间屋子,窗前蒙了一块红布,白天这屋里也处处红光,茵茵轻声开口“孙仙娘,我来了。”
屋子里走出来个满脸皱纹的干瘦老太,她裹着一双小脚,看见茵茵就笑“这么快就找到合适的人了”
苏茵一双泪眼,咬住嘴唇说不出话。
孙仙娘心中了然,这种事,不是亲密的人一时也请不来“别害怕,说不定瞧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