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烨意识到这点,但他并没能醒过来,听见套房内传来“吱呀”声响,迈步走了过去。
门内无灯无火,借着一点月色,约莫能瞧出四柱床的形状,床上帐幔低垂,里面一双身影交缠。
这个景象,他昨夜就梦见过了。
霍震烨靠在门框上,摸了摸西装口袋,从里面掏出个银烟盒,捡出支烟来,点燃一支,吸上一口。
悠悠然吐了个烟圈,等床上这场戏何时演完。
帐中传来男人喘息的说话声“你跟我走,我有钱了,足够咱们离开上海,安生过日子。”
“吱呀”声短暂的停顿一下,女人尖叫一声“你不是霍七少”
知道认错了人,可两人都在紧要关头,缠着彼此不放,男人说道“我这辈子都待你好,咱们生生死死都不分开。”
霍震烨挑了挑眉头,夹着烟的手搁到一边,昨夜可没有这一出。
女人“啪”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呜咽两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男人正欢腾,被打也不恼怒“我看见你给听差小费,买通他给你开门了。”
金丹桂被当面戳穿,可她毫不羞愧,又想推开柳大,又舍不得这时推开他“我说过了,咱们快活归快活,要我跟了你,你养得起我吗”
声音终于停歇,金丹桂拉开了台灯。
霍震烨借着那点光明看清床上的人,金丹桂靠在软枕上,她脸上红晕未褪,满面怒意的看向柳大“你赶紧滚蛋,别坏老娘的好事”
竟然还想继续留下等霍震烨。
霍震烨抖抖香烟灰,烟灰细簇簇掉在地毯上,难道他参加酒会的时候,特别像个冤大头
柳大半跪着,他声音里带点哀求“我真的有钱了,这钱够你花销,你不必讨好公子哥儿,也不必再陪人跳舞,咱们离开上海。”
金丹桂翻了个白眼“有钱了你见过几个钱,就敢说自己有钱了”
她合拢身上的蕾丝睡裙“你知不知道霍七少是什么身家一两千的现大洋,他随手就花了,你一个跑码头耍把戏的,下辈子重新投胎也赶不上。”
霍震烨一支烟抽完,又点一支烟,若非在梦中,他还真想跟金丹桂说上一声,他这个胎投的也不怎么好。
柳大沉默片刻,咬牙说道“一箱小黄鱼,够不够你跟我走”
金丹桂本来眼睛撇在别处,听见“小黄鱼”扭过头,上下扫了柳大一眼“你哪来的金条”
“你就说够不够”
“万一你骗我呢”金丹桂反而有几分相信了,柳大这毛头小子,还从没跟她放过这种狠话,难道他真有钱了
柳大笑了“我知道你不信。”他拿出个小匣子,递到金丹桂面前。
盖子一开,金丹桂就倒抽一口气,里面是一对金刚石的耳环,指甲盖那么大颗,一点灯火就熠熠生辉。
金丹桂的眼睛盯在金钢石上拨不出来,哪个客人也没待她这样大方过,这一对比苏曼丽的那对还更大更剔透,她一直都想这么一付钻石耳环。
“这样的东西我还有许多,你跟着我,都是你的。”
金丹桂托着耳环,眉开眼笑,身子挨靠过去,胳膊碰一碰柳大的胸膛“这是哪儿来的”
柳大一顿“这是这是我师父给我的,你放心,没人会追查来路。”
金丹桂知道他有个定了亲的师姐,也知道柳大是什么古彩门的传人,可她从没当回事,此时一听,猜也猜到东西是他师父给女儿的嫁妆。
可她掌心一拢,把这对耳环攥在手心里,轻刮柳大的背脊,娇滴滴道“你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