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不敢打开,立即去看白准。
白准沉着脸“这是什么”
霍震烨咳嗽一声“这是我给阿秀买的,可能是家里没人,所以放在门口了。”心里骂许彦文蠢,怎么送礼也不知道遮掩一点。
白准看他一眼,哼了一声,轮椅滚进屋中。
阿秀抱着礼盒回到自己屋里,她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摆着一件纸做的旗袍,一双纸扎听高跟鞋。
阿秀赶紧取出来,她房中的镜子也是纸糊的,穿上纸衣,在镜前缓缓转身,再踩进高跟鞋子,“笃、笃”迈上两步。
白准一回家就转进内室,铺开纸笔,挑出极细的狼毫,调出黛色,在纸上一笔一笔作画。
霍震烨先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又把积了几天的报纸翻看一下,看见报纸上的新闻,跑进内室“四门主劫囚车了”
白准笔尖一顿,有一笔画浓了,他皱眉抬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霍震烨怔了怔,王疯子一个人,劫了日本宪兵队的囚车,杀了十几个日本人,救走了四门弟兄,这还没什么
霍震烨放下报纸“我去煮咖啡,你要热巧克力还是奶茶”
“巧克力奶茶。”合二为一,味道最好。
太阳落下去的时候,阿秀偷偷摸摸预备溜出去参加舞会,屋里十几个纸人全都出来看她,打麻将的也不打麻将了,从屋里探出脑袋。
“穆桂英”还想把自己花冠上的绒球给阿秀,这是它最漂亮的东西了。
阿秀把纸绒球塞进包里。
她要溜出去,得从白准房门前走过去,所有的纸人都替她放风,打麻将那几个在内室门前站成一排。
齐齐挥动着手,示意阿秀快一点,别给主人发现了。
阿秀欢欣雀跃,几步轻轻跃下楼梯,白准还在画画,他突然抬头,看见门前堵着两个纸人。
将笔一放“干什么呢”
纸人转过身来,对他摇头,示意它们没干什么。
霍震烨扭过头去,有些不忍看,阿秀是有灵智了,可这些智人还没开窍,这么明显,白准不发现才怪呢。
“它们是来告诉我,炉子上茶煮好了,你要不要再来一杯”
紫砂壶里的奶茶都喝空了。
白准又“哼”一声,这点小伎俩,还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
“散开”白准声音一沉,几个纸人作鸟兽散,飞跑回麻将室里躲着,只余下穿着舞衣舞鞋的阿秀。
她低头站着,要是能哭,也许已经哭了。
“过来。”白准说道。
阿秀动都不敢动,她怕主人让她把许医生的礼物脱下来。
“要不然算了,就让她去吧,她这几天都可乖可听话了。”霍震烨试图替阿秀讲情说好话。
白准凤眼微挑,阿秀老老实实走上前来。
她看见桌上,摆着一张笑脸,眉眼藏秀,唇畔含笑,这是主人给她画的脸,一张能笑的脸。
白准用竹刀割下阿秀现在用的纸脸,替她换上这一张。
阿秀笑盈盈转过来先看白准,再看霍震烨。
“阿秀真漂亮。”霍震烨夸奖她。
“有什么好高兴的,从此这张脸只能笑。”在白准看来,一张只能笑的脸,还不如平静无波,无欲无求的好。
阿秀根本不懂,她只知道她终于有一张笑脸了,蝴蝶一样翩然。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霍震烨隔窗看见许彦文带了一束花来,阿秀朝他跑过去,她太轻了,被风一吹,差点扑入许彦文怀中。
许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