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准挑眉扫视, 霍震烨把箱子一放,走到白准身边“我以后就住你这儿了,你可不能赶我出去。”
白准一手撑头, 冷眼轻抬, 示意他往后看。
霍震烨扭头就见两个纸人把他现买的那只箱子打开了,空的, 两个纸人把这空箱子抛过来抛过去。
“是啊, 连东西都没让我收拾, 扔给我一个空箱子, 就把我赶出来。”霍震烨继续睁眼说瞎话。
白准才懒得理他, 竹条一戳“滚蛋。”
霍震烨长叹一声,他垂头丧气, 拎着箱子,像模像样的要“滚蛋”,一步一挪走到门边,听见白准干巴巴说“我要吃黄鱼馄饨。”
颇不甘心, 但到底有哄他的意思。
霍震烨低头飞快笑了一下, 抬起头时又一本正经“我这就去买。”
马不停蹄给白七爷买雪菜黄鱼大馄饨去了,白准看了眼被踢到门边的皮箱子, 转身回天井,拎起花壶继续浇花。
阿秀眼巴巴看着,她歪歪脑袋, 这花都浇过了呀, 一下午都浇了三遍了。
等白准再浇一遍, 盆里的土都泡成泥水了。
何秘书没拦住霍震烨,回屋跟霍朝宗认错“是我没能拦住七少爷。”
霍朝宗摇摇头,他连烟都不抽了,饭也没心思吃,回到书房靠在沙发上“不关你的事。”
“大少爷总不能一点都不吃,要不要让刘妈做碗面。”何秘书还想多说几句,又住了口。
连七少爷都能一眼看出他心里究竟想什么,大少爷会不会也是知道的,所以才劝他早早娶个妻子。
霍朝宗习惯了何秘书在这些事情上操心,他还是摇头“吃不下啊。”
他不光为弟弟操心,更多的是为时局操心,日本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美英的态度又很暧昧,上头想借虎赶狼,怎么可能 。
何秘书默默绞了一块冷毛巾来,递给霍朝宗,霍朝宗睁睁眼,没接过去,平时何秘书都是直接替他放在额上的。
今天没有,他反而觉得奇怪了。
何秘书只好替他把毛巾搭在额上。
“你要是累了,就去歇一歇。”
“还有一些文件要处理,几个电话要打。”何秘书拿着冷毛巾搭上霍朝宗的额头,说完就要走,霍明宗按住手。
他仰躺在沙发上睁开眼“那你陪我歇一歇。”
“是。”何秘书一等他放开,便把手背到身后,他坐到沙发另一侧,两人有片刻静默。
直到霍朝宗问他“老七是那个意思”
他早年就留洋出国,并非没有见过同性相伴的事,这种事古来有之,帝王不能免俗,可那毕竟不是正途。
何秘书心知大少爷会怎么想这种事,他面带微笑“也许是七少爷年轻,爱玩闹,不是说对方家道中落吗,也许是贪图钱财。”
“哼,怪不得他不喜欢那个陶小姐了。”送霍震烨去相亲,他也是知道的,背地里还调查了一番,觉得陶小姐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家中独女,受过教育,陶家生意兴隆,两人成亲之后,一起送到国外留学也是个好选择。
谁知道他竟不喜欢女人。
“四少爷当年也一样胡闹过,如今跟四少奶奶也很好。”
“老七跟他怎么能一样。”霍朝宗微微皱眉,似乎是对何秘书竟拿四弟跟七弟比较不悦,“老四一身的软骨头。”
霍四少爷当年也迷恋过舞女,要死要活的想讨个舞女进门,除了四姨太又哭又求,余下几房就当看热闹。
霍老爷把管教儿子的活交给长子,霍朝宗如他所愿,把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