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魏无羡的目光,蓝忘机微微垂下眼帘,顺手拉了拉衣领,遮住锁骨,隐去伤痕,又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含光君。
正值此时,一阵沉沉的钟声从天外传来。
蓝家家规严苛,作息严谨,亥时息,卯时起,这钟声便是督示。
蓝忘机凝神听尽了钟声,对魏无羡道“你就睡在这里。”
不给魏无羡答话的机会,他便转入了静室的隔间,留魏无羡一个人歪在榻上,心中迷茫。
蓝湛是不是猜到我是谁了可是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献舍既为禁术,必然知之者甚少。流传下来的也多是残卷,无法发挥作用,长此以往,信之者更少。莫玄羽也不知道究竟是看了哪里搞来的秘卷才召回了我。蓝湛总不能凭他吹的那段破笛子就认出他吧
魏无羡听到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不禁回想起那首曲子,心道还真说不准就是因为这首曲子,他觉得这首曲子很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如果能想起来,或许就能搞明白,蓝湛为什么会认出他了。诶,这么一想,这曲子莫非跟蓝湛有关
“魏兄头脑清醒的时候,还真是聪明啊”聂怀桑叹道。
没人理会他,就算魏无羡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他也不蠢好吗
我生前跟蓝湛没什么刻骨铭心的交情吧虽然曾是同窗,也曾一起历险,甚至并肩作战过,但从来都是如落花流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蓝湛是姑苏蓝氏的弟子,这就注定他必然既“雅”且“正”,跟我的性情可以说颇不相容。虽然我自觉跟蓝湛关系不算差,但也实在不好意思说好。估计蓝湛对我的评价也和旁人一样邪气肆虐正气不足,终有一日必成大患。
魏无羡表情真是难以形容,如果没有亲眼看见前世蓝湛为他遭受的一切,他或许也会有这样的想法,谁让蓝湛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太深太深,若非亲耳听见,他恐怕至今都认为蓝忘机因他修习鬼道,将他视作邪魔外道,厌恶至极。
想到这里,魏无羡收回目光,他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去骂另一个自己,他并没好多少。
我叛出云梦成为夷陵老祖之后,和姑苏蓝氏结的梁子也不能说小,尤其是我临死前那几个月。若蓝湛认定我是魏无羡,我们应该早就打得昏天黑地了才对。
而现状却让人哭笑不得
我从前随便干点什么都让蓝湛不能忍,如今使劲浑身解数作妖作怪蓝湛却都能忍。该不该说是长足进步、可喜可贺
魏无羡
干瞪眼捱过许久,魏无羡翻身下榻,动作极轻地到了隔间。
魏无羡看着自己去了蓝忘机休息的隔间,不仅无语,大半夜的,干什么呢也不怕被逮到
他跟着进了隔间,就见蓝忘机侧卧在榻,似乎已经陷入沉眠。
魏无羡无声无息靠了过去。
他仍不死心,准备摸一摸,看看能不能摸出那只千呼万唤始不出的通行玉令。
岂知刚伸手,蓝忘机长睫微颤,睁开了眼睛。
魏无羡
魏无羡把心一横,扑身上榻。
魏无羡闭上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可是知道蓝忘机对他的心思的,自己主动送上床的,估计只有他了吧
蓝启仁脸色铁青,果然不管魏无羡到底是否清白无辜,他的行事作风,蓝启仁就是不能接受
聂怀桑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蓝启仁,果然见到蓝启仁变了脸,心道,魏兄,你想跟含光君在一起,怕是还要过蓝老前辈这关呢
不管怎么说,蓝老前辈也是含光君的叔父。
魏兄,你可要努力啊
蓝湛非常讨厌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