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周身珠光璀璨,言行举止却毫无家教礼仪可言,丑态百出,一路看下来,众人也见怪不怪了。
虞夫人在次席落座,宽大的紫衣下摆和袖摆散开,越发显得腰肢纤细,姿势美观。
金银双姝在她身后侍立着,嘴角边带着浅浅的讥笑。
银珠道“没有茶。要喝自己倒。”
“虞夫人身边的侍女,还真是跟虞夫人一脉相承的高傲。”
王灵娇美目圆睁,惊讶道“江家的家仆从来不做事的”
金珠道“江家的家仆有更重要的正经事做,这种端茶送水之事不需要旁人代劳。又不是残废。”
王灵娇打量她们几眼,道“你们是谁”
虞夫人道“我的贴身侍女。”
王灵娇轻蔑地道“虞夫人,你们江家真是太不像话了。这样可不行,连侍女都敢在厅堂上乱插嘴,这样的家奴在温家是要被掌嘴的。”
魏无羡心道“说这话的你自己不就是个家奴。”
虞夫人八风不动地道“金珠银珠不是普通的家仆,她们从小就待在我身边,从不侍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掌她们的嘴。不能,也不敢。”
王灵娇道“虞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世家之中,尊卑当然要分的清清楚楚,这才不能乱了套。家仆就要有个家仆的样子。”
虞夫人却对那句“家仆就要有家仆的样子”深以为然,看了魏无羡一眼,竟颇为认同,傲然道“不错。”
随即又质问道“你抓我云梦江氏的那名子弟究竟做什么。”
“虞夫人那一眼什么意思”所有人共情的都是魏无羡的视角,当然看见了虞夫人颇有深意的那一眼。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虞夫人是什么意思。
“王灵娇说家仆就要有家仆的样子,虞夫人看魏无羡做什么”
“虞夫人骂魏无羡的时候,你们忘了这位虞夫人可是一直把江老宗主的首席大弟子当家仆看待的。”
“”无言以对,“江老宗主对魏无羡当真没得说,这位虞夫人行事,真叫人一言难尽。”
王灵娇道“虞夫人还是和那小子划清界限为好。他包藏祸心,已经被我当场抓住,扭送去发落了。”
虞夫人挑眉道“包藏祸心”
江澄忍不住道“六师弟能包藏什么祸心”
王灵娇道“我有证据。拿来”
一名温家门生呈上来一只风筝,王灵娇抖了抖这只风筝,道“这就是证据。”
魏无羡嗤笑道“这风筝是个很常见的独眼怪,算什么证据”
王灵娇冷笑道“你以为我瞎吗看清楚了。”
她那双涂着鲜红丹蔻的食指在风筝上比划来比划去,振振有词地分析道“这风筝是什么颜色金色的。独眼怪是什么形状圆形的。”
虞夫人道“所以”
王灵娇道“所以虞夫人,你还没发现吗金色的,圆形的,像什么太阳”
在旁人的瞠目结舌中,她得意洋洋地道“那么多种风筝为什么他一定要做成一只独眼怪为什么一定要涂成金色他做成另外一个形状不好吗为什么不是别的颜色难道你们还要说这是巧合吗当然不是。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他射这样一只风筝,其实是在借机暗喻射日他想把太阳射下来这是对岐山温氏的大不敬,这还不是包藏祸心”
“这歪理也太”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儿能形容这个女人的愚蠢,那人憋着一口气,闭上嘴。
江澄闭上眼,嘲讽的笑了笑,“就是这么个蠢货,就是这么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