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小山却嘻嘻一笑,挥手令丫头收声。
“东城兵马司指挥使谢小山,见过乡君。”
璀错冷冷地将眼神从他的身上飘过去,倨傲地走了过来。
那谢小山却不觉得有什么,抬脚便跟,絮絮叨叨地“乡君不必哭,圣上调了五城兵马司来救公主,贼匪插翅也难逃,乡君留着力气一会儿公主回来了再哭。”
璀错好奇营救工作进展的如何,但却不想问他,紧紧闭住了嘴巴。
谢小山倒是个能说的,从军器局说到了将军炮,又从手铳说到了霹雳炮,样样都是璀错不感兴趣的。
她沉默了一时,到底还是客气道“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谢小山对璀错一见倾心,大实话脱口而出“乡君可曾婚配”
璀错被问的猝不及防,从耳朵红到了脸颊。
谢小山乘胜追击“或者,乡君您可有中意的人选”
璀错几欲掉转头而去,可教养令她止住了步伐。
她抬头看了一眼身边这样貌虽俊美,可实在是太过聒噪的青年,斯文出言我一直不太清楚自己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君,直到此刻遇见了你”谢小山心中狂喜,雀跃极了,却听璀错慢条斯理地说下去,“我才知道,你这样的不能要。”
像一盆冰水浇上了头,谢小山顿时蔫巴了。
璀错却已抬脚而去,凑去姜鲤身旁,去询问胖梨的下落。
姜鲤耐心地同她解释“江殿帅已然下洞,事情马上便可见分晓。”他安慰璀错,“如今城门全关,全城戒严,殿下不会有什么危险。”
璀错轻轻舒了一口气。
而那暗道里,着实逼厌,江微之身材实在高大,在其中憋屈的紧,黑天暗日的行进了许久,这才摸到了尽头那门却被锁住了。
郑敏在其后递上佩刀,江微之心中烦闷,手臂用劲,一肘撞上去,那木制的应声而碎,夏日衣薄,木刺划破了江微之的手臂,几道血痕赫然印在月白色的中衣之上。
自那木门而出,进入酒香四溢的肆铺,醪糟娘子穿的清凉,胸脯半露地正在舀酒,乍听得木板脆裂之声,又见一位英俊的少年将军,领人若天兵天将般闯入,登时又是惊惧又是羞涩。
只是这羞涩之情,却瞬间被一群人给扑灭。
郑敏领人绑了这醪糟娘子,牛角靴踩在这娘子的头上,厉声审问。
醪糟娘子起先不肯说,只是郑敏着实狠辣,一刀下去斩断了这娘子的四根手指头,那醪糟娘子疼晕过去,浇水再问,才将那寿养斋供了出来。
江微之知晓那寿养斋。
寿养斋建在东阳门外,建制比照亲王府,豪奢之极。
世人不知此处的来历,江微之身位拱卫京城的禁军首帅,却是知晓。
寿养斋,乃是端王的别业。
端王年近六十,乃是当今圣上的大伯爷,先帝今生,不多的几位兄弟。
他在朝中经营多年,藤蔓相连,颇为根深。
江微之一双星眸无风无雨,手中的佩刀却出了鞘。
“去军器局调六门将军炮。”年轻的禁军首帅紧了紧方才穿戴好的锦衣官服,语音冰凉彻骨,“一一运至寿养斋外。”
郑敏得令,惴惴不安地打量了一下殿帅的神情。
都说女子口是心非,他倒觉得男子也不诚实。
殿帅为何是殿帅,沉着冷静、果敢谨慎。
这么多年当过的差,办过的案子,殿帅又有哪一次如今日这般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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