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淙发现自己醒了过来,以感知不到身体的意识形态,然后他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圆球状的容器里。
四周是一片不详的漆黑,他本能地四处冲撞,不知道多久之后,他突然发现某个被他撞过的地方有一抹亮光透了过来。
他激动起来,朝着亮光冲去。
哗。
像是幕布被掀开,黑暗瞬间被全白取代,然后一个模糊的画面晃动着出现。
“兆言,你有什么打算,回乡还是留在海城”
布置得十分温馨的咖啡店里,两个男人相对着坐在靠窗的位置,其中戴着眼镜的男人边搅着咖啡边看向对面表情不算愉快的男人,劝道,“这世道就是这样,没关系没资本就是容易被欺负,你说嗯兆言兆言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看什么呢”
他边说话边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在看清咖啡店外面的情况后含义古怪地“哟吼”一声,阴阳怪气道“这么年轻就开这么好的车,拆二代吧。这咖啡店的服务员也是势力,咱们进来的时候眼皮都不带掀一下的,开豪车的来了,就一脸笑容地出门迎接,跟狗见了屎似的。”
这画面不是上帝视角,而是平视。戚淙还发现“自己”有了身体,并且是半透明的,手中还托着一个光球。
更可怕的是,眼前的咖啡店无比熟悉这个装修,分明就是顾浔当年打工的咖啡店
他意识到什么,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就发现“自己”也随着眼镜男看向了窗外。
然后,戚淙看到了自己,确切的说,是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还有一身咖啡店服务员制服的顾浔。
他看到自己站在一辆深蓝色的汽车边,正在将手里提着的一个袋子递给迎过来的顾浔。顾浔满脸喜悦惊喜地接过了袋子,之后示意了一下咖啡店这边,似在邀请。
戚淙看到自己摇了摇头,说了句什么,之后转身去拉车门,然后顾浔脸上的笑容垮掉,一秒后又强撑着扬起,体贴地去帮三年前的自己扶着车门,之后又体贴地帮忙关上门,最后后退,目送汽车驶远,好久都没有收回视线。
戚淙看着三年前的顾浔,也好久都没有收回视线。
他记得这个场景。
三年前,就在他“睡”过去前,为了帮顾浔更好地适应成人大学的课程,他特地去谋了一套合适的配套教辅和学习大纲给顾浔,并赶在返校参加一个演讲前给顾浔送了过去。
当时他因为赶时间,送完东西后就走了,全程只和顾浔说了不到十句话。
他不知道原来在他走后,顾浔还站在原地看了他离开的方向很久。当时的他也不知道,这居然会是两人最后一次在那家咖啡店里见面。
某个猜测逐渐清晰,戚淙随着“自己”收回的视线,看向了画面中始终没有开口过的江兆言。
还有原来他曾经和江兆言以这样的方式相遇过。
眼镜男也已经收回了视线,再次朝此时看着还很青涩朴素的江兆言说道“你听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还有你看刚刚那个人干什么,认识”
“不认识。”江兆言收回视线,表情带着浓郁的傲气和不甘,以及一丝瞧不起。他朝眼镜男问道“你说那个人的车,会是凭他自己的实力买到的吗”
眼镜男嗤笑“怎么可能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以后我会凭自己的实力买比那更好的车,把那种靠家里耀武扬威的草包二代踩在脚下。”江兆言把咖啡勺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