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哦,我记性向来很好。”
他扔开怀里女教徒的尸体,尖锐的淡蓝色指甲轻轻抵住下巴,指腹缓慢擦拭掉血迹,毫不在意,“更何况,是我的阿绮啊。”
他笑了。
笑容温柔甜腻到虚假,如同蜜糖般浓郁。
也如鸩毒一样致命。
像是死死扼住喉咙的瘾者苦苦渴求着救赎与解脱,他依旧保持着笑,可眼底一点点释放开来的愉快,不加半点掩饰。
“阿绮是属于我的宝藏呢”
童磨孩子气地说着这样的话,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虹色的瞳眸璀璨绚烂,笑容温润和煦,如同诸天神佛拂照。
脸上未擦干净的血迹,却像雪色难以掩埋的肮脏与不净。
“任何人都无法夺走的宝藏。”
听到他近乎挑衅的话,矮人眼神瞬息间降温,寸寸冷下去。
真是烦人又恼火。
她扯起了阴冷的笑容。
矮人的语调嘶哑冗长,宛如毒蛇蜿蜒着爬过皮肤,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说的没错,小姑娘她的确就站在你的面前。”
“但很遗憾”
“我是矮人,梅克里斯。”
意味不明的话语落下,其中藏着的含意却足以让人为之色变。
她既是他口中的阿绮,也不是。
她是祈求降临的召唤者,也是生杀予夺的支配者,她是俞绮,也是梅克里斯。
小姑娘将自己献给了降临的未知存在,而未知回应这份期待。
所以
毋庸置疑,她是梅克里斯。
她的嘴角扭出怪异的笑容,带满恶意。
“”
童磨没有说话,没有再喊阿绮,笑容却微微凝在唇边,变得僵硬而敷衍。
假面具在摇摇欲坠,虚无的神情开始毫无意义。
他信了她的说辞,但又不完全相信。
事情脱离掌控,熟悉的人站在面前却无法回来。
他在不悦。
梅克里斯选择再次开口。
如若黑夜中看不见的细弦,被拨弄出冷沉的音调,“我是未知。她是我的信者,请临之人,也是我视若孩子的存在。”
“她绝对不会属于你,也不会属于任何人。她是自由与快乐,是温暖的太阳。她应该享尽所有的宠爱,而不是满足你的一己之私留在你身边。”
梅克里斯叹息着,神色冰冷地评价,
“你该庆幸,她太宠着你了。”
“可如果你想要仗着这份温柔来肆无忌惮”
“我们不会允许。”
“妄图夺走她的人,会被撕碎。”
梅克里斯尖锐压抑的笑声飘散成破碎单调的音节,吵得人耳膜嗡嗡响动。
让人生出几分发自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童磨打开金色的莲花铁扇掩住翘起来的嘴角,七彩色的虹眸却看不见半分笑意。
“诶是吗那可真是可惜。”
他喃喃着,“阿绮明明约定过会跟我成为彼此的依靠与羁绊,却与无关紧要的别人订下了这样密不可分的牵绊吗”
梅克里斯似笑非笑,“羁绊你不是她的羁绊,也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外人是你才对啊,童磨。”
对于矮人的言语衅意,童磨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