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他发现更多的端倪之前,都被无数只手一点点地摁入水中,挣扎着掩埋。
“我明白了。”
锖兔点了点头答应,默默地接过了真菰手中的花环。
他暗暗告诉自己,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好了。
他等了足足五年,那个人还是没回来。他想要借着这次,对以前的一切告别。
敲门,得到允许,推门而入。
锖兔看到了背对着墙有些冰冷坐着的精灵。仅仅是背影,散发出来的负面情绪却让人止步。
精灵说,“有什么事吗锖兔。”
锖兔没有开口提她生气的原因,他只是将那个雪白的花环轻轻地放在桌上。
“这是真菰编织的花环。她”锖兔委婉道,“希望你能开心。”
精灵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站起身,看着他,冷漠的翡翠眸子中染着淡淡的蓝蔷薇色。
宛如碧绿的湖泊倒映天影。
“不用费心来安慰我。”她一句话就戳破了他,“这些事情,你们不应该多管的。”
精灵生硬地拒绝了他,锖兔却没有吱声。
僵持半天,精灵妥协了。
她的确对温柔的人毫无招架之力。
精灵用双手接过了那个花环,轻轻地戴在了头顶。
动作居然意外地熟练。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困惑,精灵随口回答,“我曾经有个妹妹,也很喜欢编织花环。”
锖兔恍然,“那她一定非常喜欢你。”他语气里有些感叹。
精灵瞥他一眼,平静地接话,“她已经死了。”
看似毫无波动的情绪中暗流汹涌。
锖兔猛地一怔,有些歉意,“抱歉,铂拉小姐。”
精灵摇了摇头,毫不介意。
锖兔直觉感到了精灵对他隐瞒了什么,但是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
他听到精灵对他说,“不用遮掩了。你是有什么想要问我吗”
锖兔垂下了眼,让他显得局促。
他努力镇定而冷静,背脊因为紧张挺得笔直,“对不起,铂拉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
“”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你在为什么而生气”
精灵用指尖拨弄着花环,听到他的问题顿了顿,“为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和痛苦而愤怒。没有能力去抵抗,只能被愤怒一点点蚕食掉理智。”
精灵轻描淡写,“无论是谁都会这样,没有例外。如果你是想嘲笑我,就尽管嘲笑吧。”
锖兔却猛然握紧了拳。
无能痛苦无力反抗
这三个词语,沉甸甸地坠在心头,让他心脏被撕扯般闷痛。
五年了,他终于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了。可是更深的不解,却完全地淹没了他。
那个人明明是个小太阳一样会发光的女孩。她叫阿绮。
为什么她会感到痛苦无能
他还是不够了解她。
在她快乐地欢笑时,在她一次次安慰他时,她的内心居然在痛苦吗
似乎察觉到他越发下沉的情绪,精灵突然开口,“你身边是不是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人”
“”锖兔默认了。
精灵将花环勾在指尖,捻着花朵,慢慢地说,“不要为此伤心。这种愤怒没有人可以分担,它是一种不断地内耗。”
“只有她自己可以救自己,不要傻傻地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如果那个人还在,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