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穗好言好语地跟她解释了半天,她就翘着嘴生气, 油盐不进地表示周久穗一定得去,周久穗没办法,最后把桑尼几人也喊了过来劝她, 明阳儿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 听完点点头“可以啊, 我们可以去做客。”
周久穗眼皮直跳“艾姐, 你真的假的”
反正无论谁想去, 谁不想去,周久穗是一口咬定自己不去,明阳儿也没坚持, 忙完找老太太聊天,旁敲侧打地问她是哪户人家,周久穗顿时就明白了, 可能是上午她跟明阳儿讲过这家人的出手豪气, 所以明阳儿这是想拉拢人家
可, 有必要吗
老人的手表电话一直没断,周久穗并不清楚对面那位孙女还在不在,那人引起了一个骚动的话题后,便又沉默了下去, 周久穗忽然觉得她很聪明,至少她替她奶奶留下了几个愿意陪她聊天的人,或许,这就是她刚刚开口说话的原因。
桑尼不喜欢跟老人小孩相聚,短时间接触还可以,时间长了,她就有些无精打采,周久穗说她是自作自受,她也只是笑,并不反驳,看着明阳儿的眼神中充满了满满的期待与仰慕,周久穗冷冷一笑“你们就造作吧。”
快四点的时候,周妈打电话过来问她们要不要回去吃饭,被明阳儿回绝了,说是晚上她请客,叫周爸周妈也一起出来吃,周妈推辞了几句,说小年轻聚会,他们老人家就不来搅和了,结果明阳儿三言两语地把劝她了过来,并让周久穗差不多的时候去接他们。
周久穗任劳任怨地当跑腿小妹,但她远没有想到,明阳儿竟然直接把吃饭的地方选到了千喜酒楼,她今天得知千喜酒楼是那位老人家的资产,明阳儿与人聊了一下午,特意把位置选到那里,这居心瞬间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等她到了酒楼,发现那老太太也在,周久穗表情沉了一下,意识到明阳儿在转着弯儿的套近乎,心情遽然间就好不起来了。
老太太还记得自己姓什么,跟周爸周妈自我介绍说她姓叶,周爸周妈都是直肠子的人,哪里知道这貌不惊人的老太太是这家酒楼的主人,听明阳儿说了她的事,周妈同情心泛滥,拉着老太太的手说了好一会的贴己话。
不清楚哪句话说到了老人的心坎里,听得她直抹眼泪,跟小孩般抽泣说“我孙女命苦,从小没有爸妈,叔叔伯伯又欺负她少不更事,我老骨头帮不了她的忙,等她大学毕业了,我一定要找个靠谱的好男人把她嫁了。”
饭桌上一片寂静,桑尼停下啃猪蹄的手,左右观察了一遍众人脸上复杂的表情,看着周妈一下红了眼圈,手抖了抖,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继续啃,倒是周久穗无动于衷地继续吃着她碗里的豆芽,一点都不关心眼下发生了什么事。
桑尼决定在美人面前流露出做人的同理心,狠了狠心,悲痛地放下猪蹄,无言地盯着周妈和叶老太太拉家常。
“可怜见的,那些做长辈的,怎么可以欺负你们孤儿寡奶。”周妈表情哀凄地说“还好你孙女开始读大学了,再过几年,也可以帮衬帮衬你了。”
明阳儿点头“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也可以找我,我虽然没什么大本领,可跟奶奶一见如故,一些小事还是可以帮到的。”
周久穗瞥她一眼,撇嘴,没话讲。
吃完饭,明阳儿喊人过来买单,前台把他们桌上的单子收走了,过了好几分钟回来,客客气气地说“各位客人,我们老板说,这一顿饭她买单。”
周妈尚且没搞清状况,迷茫说“你们老板是哪个我们又不认识她,怎么无缘无故请我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