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域回家后先去看了叶甄，她已经睡了。陆域盯着她睡颜看了一会儿，又去儿童房看了眼囡囡。

    囡囡睡觉的时候喜欢踹杯子，陆域把毯子盖住她露出的小肚子上，捏着捏她肉乎乎的小手。

    陆域睡觉前小心地把叶甄抱在怀里，生怕把她弄醒。结果第二天他醒了，叶甄还在睡。

    上午谈生意的时候碰到小雅了，两人约了一起喝咖啡，但小雅却点了杯奶茶。

    陆域的神色一直都是淡淡的，没有特别大的情绪起伏，他全程都在听小雅说，听她说学校里有多少帅哥，她得了多少奖，办了多少画展。

    小雅说完后，陆域终于开口，“小雅，之前的事对不起。”

    小雅摆了下手，“你四年前回来的时候就给说过了，要是每次见面都说对不起，也太没意思了。说实话我以为你逃婚了，差点没把我给气死，天天在家骂你渣男。没想到你出事了，我也挺内疚了。”

    两人又没了话可说。

    小雅突然道“你为什么要向我求婚我们前天晚上还在吵架，我还说了分手，我以为我们那晚已经完了。”

    陆域已经记不清年少时候的感觉了，他们那时候一直都憋着一口气，好像不撒出来就不痛快似的。

    “大概是想着不能浪费准备那么久的求婚”

    小雅笑骂他一句，“哪里是你准备的，明明是人云杍弄得。”

    两人笑了起来，一些东西伴着稀薄的笑声混在空气中没了影子。

    小雅说，“就算那时候你没出事，我们订了婚，最后也还是会分开吧。”

    陆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对此心知肚明。他说了句，“小雅，你以后一定要幸福。”

    小雅笑的明媚，“我当然会幸福，我有爱我的老公，一个可爱的孩子，还开了几家画廊。”

    她又重复了一句，像是说给谁听，“我一定会幸福。”

    这些天陆域的心情一直都很好，公司谈了个项目，赚了不少钱。囡囡在幼儿园的舞蹈比赛里拿到了第一名，李医生说副人格如今已经快消失不见了。

    其中最好的就是他和叶甄的关系最近突飞猛进，夫妻生活十分和谐。

    不过叶甄最近似乎身体不好，像是有什么心事般，这些天饭都没吃几口。

    难道是，怀孕了

    陆域心情更好了。

    今天李医生又对他做了检查，正式宣布副人格没有了。

    陆域倒不觉得副人格对他有什么影响，或许是因为他从未察觉到副人格的存在，副人格也不会搅进他的生活里，更别提和他这个主人格说话。

    没有人知道这个副人格到底是什么样子。

    连李医生都知之甚少，在检查时候，副人格只出现一次，才十八岁，男的，还是个小屁孩。

    等陆域重新占据了身体后，发现李医生皱着眉头说“你这副人格有个性啊，不搭理人，也不说话，但是爱笑，看什么都稀奇，像个小孩。不过对你也没啥影响，他也不搭理你，也不会出现抢占身体的情况。很容易把他给弄没的。”

    晚上回家后他先抱着囡囡亲了一口，对叶甄说了副人格消失的好消息。

    叶甄痛苦的弯下腰，单薄的脊背微微颤抖，像是被重击下蜷成一团的小兽。

    陆域吓得忙把她抱进怀里，让人赶紧把李医生叫来。

    叶甄捂着肚子，似乎是疼的，声音都是抖得，“没，没事，我就是胃疼。”

    可她眼里似是连最微弱的光也熄了，空洞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