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我们赶快点,趁着还有时间,争取再往前走一段”胡二朝两个帮工大喊。
两个帮工闻言,连忙停下了手上的活计,跟在一旁打起了下手。
说起来这两个帮工也挺有意思,两人年纪相差不大,性格却颇为迥异。一个性格大大咧咧,说起话来,就跟江水一样滔滔不绝,一个却沉默寡言,做事十分老道。
那性格大大咧咧的,叫做鱼江,那沉默寡言的,叫做何年。
不羡向来不爱被拘束,在船舱里待不住,干脆霸占了船头。这么几日下来,与舟子和两个帮工混了个透熟。
此时他背倚船桅,临江而坐,颇有一番临风的惬意。一边百无聊赖地用木杖敲击着水面,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舟子聊天。
行船走到一个开阔的地带。
不羡抬头,见江岸上有两个人,烧了个火堆,接着对着火堆焚香叩头。起身之后,从马车上拖过来好几个大袋,而后将里面的所有物事全都倾入江中。
似乎是在供奉祭品。
不羡纳闷地看了一眼,这地方祭奠亲人的习俗怎么这么奇怪
只见那些倾入江中的物事,零散地漂浮在江面上,浮浮沉沉。不一会儿,便铺满了一小片江面。不羡不由暗自腹诽了几句“乱扔垃圾,破坏环境”之类的。过了会儿,觉得无聊,就不再看了。
吹够了风,不羡走着惬意步,摇着折扇,打算回船舱。
船舱内。
云挽正在屏息打坐。
这几日,她只有在船靠岸的时候,才会出去走走,因打坐需平心静气,倒不见平时的冷淡。
绫灵从来没坐过船,上船之后晕得七晕八素,先是晕半日,再吐一回,再晕半日,又吐一回。连连晕了几日,她就没力气了,摊在一旁昏睡。
阿惜坐在云挽的另一侧,面上温柔,斯斯文文地闭目。
这么井水不犯河水地相处几日之后,那群粗壮汉子们渐渐发现,就算他们再如何调笑,这几人都无动于衷。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怂了,不敢反抗他们啊这三个人,根本就是软柿子,特别好拿捏唯一看上去有点战斗力的不羡,也像是个十足的绣花枕头,估计他们几拳下去,就得掐着他的人中求他别死。
更何况,这“绣花枕头”还格外骚包,整天摇个破折扇,自以为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让人分外看他不顺眼。
因此,不羡来来回回地进出船舱,不出所料地引起他们的注意。
不羡刚优哉游哉地掀开船舱的门帘,肉鼻子便阴阳怪气地道“我说那边的,听说你们都是道师,哪门哪派的,说来给大爷们来听听”
小弟们立刻跟着起哄。
不羡因之前被云挽阻止,这会儿心态已经趋近平和,他道“小门小派,不提也罢。”
“哟,还在这装呢”那肉鼻子嘲笑道,“什么道师就你们这样的还是道师我看,都是瞎编的吧”
不羡笑嘻嘻道“你说是就是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大爷们问你话,你就好好回答,答不好叫你好看”一旁的小弟生怕事不够大地煽风点火。
不羡侧目嬉笑,“是我瞎编的又怎样,瞎编也不犯法吧”
他这无所谓的态度,让人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肉鼻子顿时感觉很没面子,恼羞成怒,“臭小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臭小子”不羡早看他们不顺眼,顺着就道,“你先生没教过你,把自称安在别人身上算骂人吗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