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索叮铃,冷风飒飒,整个铁索失去控制。就在顷刻之间,情势急速逆转,青白色的身影,直直地往万丈深渊坠去。
少年漆黑空洞的眼神,茫然地映着天空。
空气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素白身影突然一个侧身,闪电般地跟着坠入悬崖,浮光掠影如天外来人,一只手抓住少年的手臂。
这时,才响起不知是谁发出的惊叫声,“啊”
那惊叫之人立刻被人死死捂住嘴,“别喊想让宗主发现我们吗”
“太刺激了,我忍不住啊”
“忍不住也要忍要是让宗主发现,我们可都”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听见云挽的声音冷冷响起,“都看够了吗”
巨石后的众人“”
僵硬得如同石化。
一行人苦着脸弯着腰从巨石后面出来
云挽松开手中抓紧的衣袖,侧过脸,冷冷注视他们
她的面色有些奇异的苍白,似已失了三分血色,头上的黑发被深渊底下灌上来的山风吹得略微有些凌乱,素容乌发,静立于悬崖之上,衣袂被冷风掀得上下翻飞。
清冷冷,不柔也不软,却是始终冷静,一如既往的坚定。
就在云挽眼睛看过来的瞬间,一个一个吓得激灵,立刻站得笔直。
于是,偷看的众弟子不敢再造次,尴尬地向云挽行了个礼。转身飞也似的逃走了。
苍穹之下,风起云涌,潋滟天光。
断崖之上。
终于只剩最后两个人。
阿惜微微垂着头,俊秀的眉眼依然温然平静,看不出一丝疑虑。旋即他默默转过头,用没有焦距的眼睛正对云挽。
云挽看着少年额上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默然良久。
半晌,她开口道“所谓的入门弟子考验,是我骗你的。”
阿惜点了点头,“嗯。”
云挽顿了顿,语气虽仍僵硬,但已稍有歉疚,“方才让你走这条铁索,只是为了测试,你是否真的毫无法力。”
“你说你身无法力,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即便我去探究,也有可能被隐藏,但我相信一个人在生命垂危关头的直觉,不可能伪装。”
阿惜又点了点头,“嗯。”
“即使我允许你留在梨尘宗,这里也并非如你所想象的一方净土,并非是可以寻求避世的庇护之所。你需明白,梨尘宗弟子,都有自己应当肩负的责任。”
阿惜轻轻地笑了,“嗯。”
默然看着他半晌,云挽终于叹了口气,“我能让你入宗,但道法世界玄妙,只能看你自己造化,旁人无法帮你,我也帮不了你。”
阿惜又道“嗯。”
“为什么”云挽顿了一下,突然无头无脑地问道。
“嗯”
“为什么想学阴阳之道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梨尘宗”云挽抬起眼。
“我本就是无根之人,生命亦如草芥。”少年看不见她的表情,浅浅淡淡地一笑,“倘若真能堪破道法,心如明镜,不将不迎,亦不枉来人世走这一遭。”
他的眼神,极其温柔又透彻。虽然纤弱,但又异常笃定和从容。
云挽心中猛然一恸。许是一场春雨,温润了干涸已久的心田
云挽怔怔看了他许久,突然道“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断崖之上不知名的野花,随山风摇曳,开得热烈而璀璨。
万丈深渊底下,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