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到二楼最好的地儿。”
厮儿们小心翼翼的扶着主子上楼,生怕磕着有什么闪失回去不好交代,“郎君您慢点。”
二楼的有许多单独的小隔间,围成一圈,将戏台拱于中间,用镂空的雕花屏风作间隔。
正中间的隔间内有个厮儿正在清理,见进来的人与先前的人长得不一样,便好生提醒道“几位客官,这儿已经有人早早定下了,您要是想看,旁边那几处还空着,就是价高了点,平时四娘出台都是座无虚席,今儿呀是临时出台,许多人不知道,所以还有空出的,您”
“混账东西”
“知不知道我家郎君是谁”
“阿郎,您事先定下的隔间被刑部尚书家的二郎占了,他们还”躬身的侍从似乎有些不敢讲,见主子脸色便硬着头皮接道“他们还说是咱们惹不起的主,口出狂言让咱们识相滚远些。”
“刑部尚书萧显荣”少年着一身淡紫圆领,外披浅灰色大氅,摩挲着光滑的下巴,“确实是惹不起的主。”
“可是他们也太嚣张了吧”
少年笑道“他父亲是六部之一的刑部尚书,祖父是开国大将萧怀德,亦是如今佣兵十万镇守西南的开国公,你要有这些,指不定比他还嚣张呢”
侍从皱下眉头,“可一月前的夜里开国公还与您下着棋,奴婢是替阿郎您不平,这天下明明是”
少年转身将骨节分明的手放置唇边,微微颤眼,“嘘。”
侍从旋即低头拱手,“奴婢多嘴。”
少年转身提步上楼,“好了,既然被他占了那咱们另寻他处便是,今儿主要是来看美人儿的,与他人置气岂不扫了兴,太亏太亏。”
侍从只得跟在他身后,暗鸣不平,“主子里,就属阿郎您脾性最好,奴婢是为您不满。”
少年只是轻轻一笑。
随着一声钟鼓,宾客入座,喧哗声渐渐小下,鼓声二响,阁楼内悬于梁上的灯笼接连熄灭,只剩中间台上还亮着一盏大灯。
台下宾客纷纷仰长脖子,注目台上。
“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舞女随烛光而处,皮鼓为台,随即两两成组双手交握,一组站着一组半蹲,化有梅妆的女子赤足而上,于鼓中起舞。
大宋以纤瘦为美,美人不在皮而在骨,这登台的女子自是冰肌玉骨,引得诸客瞪圆了珠子。
楼中未关闭大门,那些后来闻讯匆匆赶到的人,都小心翼翼落座,怕弄出声响饶了安静。
既是赏舞,也是赏人,更有文人掌烛提笔写诗,画家作画。
琴音闭,舞停,原本一下安静的场面瞬间变得喧嚣,有夸赞的议论声不止,这期间竟然还有竞价之声。
她便只好从鼓上下来走至抬前,微微侧身,“四娘今夜上台献舞,只为故友一人,遂不待客。”
女子话刚闭,二楼的隔间内便传来醉声,“柳娘子是知今日我要来吗如此一番心意,我又怎能不领呢”于是挥手。
从台下走上两个厮儿,捧着一盒金锭奉上,“这是我家郎君的一点心意,还望柳小姐笑纳。”
能来此处游玩的,又有哪个不是出身显贵,家财万贯,一掷千金者亦不在少数,因此钱在这里便成了最不稀罕之物,所以男子并没有迎来旁人的吹捧之声。
“你们拿回去吧。”女子又抬头道“蒙萧衙内抬爱,但四娘今夜是为她人而舞,还望衙内不要让奴家为难。”
至此,四娘的一翻话引起一阵喧哗,“这便是开国公的嫡孙